第1659章 沈远宜(1/1)
表完了态度,沈隆开始分析起山东乃至整个北方的纺织业形势来,“如今北方的成品布市场,主要是这么几家染厂,我们的大华、明祖的元亨,还有你们哥俩的三元染厂,除此之外,还有津门的开埠染厂,魔都的六合染厂,他们的貂蝉牌和虞美人牌也都不错。”
“六弟你说这话可是谦虚了。”赵东俊摆摆手道,“我的三元要不是有你给的染料还有你帮忙调试机器,可不是开埠和六合厂的对手;六合厂还能好一些,他们占着江浙市场,就算被咱们拦在山东外面,也能讨生活,可开埠染厂被你们打得都快垮了!”
“对对对,我之前去魔都办事儿,遇到了六合厂的林荣祥,他可是对你佩服地不行啊,说你生生把他拦在了黄河南边,用出了浑身解数都没办法北上,要不是你没心思南下,他说不定连江浙市场都保不住啊!”苗瀚东也笑着说道。
“这还不是苗哥你照顾,要不是有了你供应的坯布,我们那能染出这么好的布来!”沈隆感谢了一番苗瀚东,然后继续分析局势,“不过这都是以前了,现在小日本把青岛吃下去了,上青天三个纺织业中心,其中一个就归了小日本,接下来咱们要对付的就不是开埠和六合厂,而是小日本的染厂了!”
“这小日本可是要比开埠和六合厂难对付多了,要说技术,他们日本国内自己就能生成纺织机、染布机,虽说还比不上德国的机器,可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们自己买机器可比我们便宜,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的成本就要比我们低得多。”
“不过咱们也不用怕,我和家驹已经在琢磨如何改进德国人的印花机了,我估摸着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把生产效率再往上提一提,染料这边我们也会想办法,肯定要比小日本的好!这样以来,我们在成本和质量上就会超过小日本!”要是做不到这一点,我这穿越者也是白当了,我可是拥有老白的化学能力,还有伊凡-万科机械能力的挂逼啊。
“六哥和家驹的技术,我们是信得过的,等六哥忙完新厂的事儿,可别忘了到我的三元去帮忙改改机器啊!”赵东骏连忙说道。
“对对对,还有我,我那纺织机也用了好些年了,现在已经有些落后了,俗话说得好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们既然要和小日本打仗,这就得先把自己的装备给收拾收拾,我打算再买些德国人的纺织机,到时候六弟你和家驹一定要帮忙参谋参谋啊!”苗瀚东也说道。
“这是当然的,往日里咱们彼此之间既有合作也有争斗,这都是商场上惯有的事儿,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日本的纺织厂、染厂!大家伙儿都得拧成一股绳,但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沈隆保证道。
“六弟,咱们的对手恐怕不止是小日本啊!他们在济南有个高岛屋,那是日本人在山东的总部,出入那里的可不光是小日本,还有不少山东地界的商人,帮着小日本赚一些昧良心的钱!这些家伙将来肯定会整出事儿来!”赵东初提醒道。
“嗯,肯定会有这样的人!”买办是没有祖国的,谁能为他们带来利益,谁就是他们的亲爹,日后訾文海不就和藤井合伙开染厂了么?
“不过咱们也不用怕他们,要说这印染里面的门道,我是谁都不怕!”咱的随身空间里,还有一大堆后世的工业资料呢。
“他们要是敢整啥歪门邪道的,也有我呢,就算我解决不了,不还有柳司令么?”王志武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的白志生和钱世亨,这种杂碎来多少他就能收拾多少,柳子帮可是在济南城里放了一个营,就是为了护着他把兄弟的产业。
“政府那边我去解决,韩长官也得靠我们缴税才能养活这么多军队不是?”苗瀚东在山东多年,人脉那是相当厚实。
“运输这边我来想办法,我当年救过运河帮的宁老大,他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只要是咱们几家的货,运河帮都会罩着。”赵东骏连忙说道,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大家伙儿都得把各自的底牌拿出来,这样才能形成战斗力。
“这下什么都齐了,咱们有技术、有资金、有人脉、有门路、有销售渠道,肯定能打赢小日本!”沈隆表面上雄心满满,心中却是长叹一声,可惜这些都敌不过枪杆子啊,小日本打到东北的时候,小六子跑了,等将来他们打到济南的时候,韩复渠同样会跑啊。
不过现在距离小日本进攻山东还得几年,能多给小日本制造一些麻烦,就多让他们费费神吧,这也是为抗日做贡献么。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收棉花,小日本这些年每到棉花丰收的时候,就到处高价收棉花,搞得咱们山东的纺织厂好多都收不到足够的棉花,只能捡小日本挑剩下的破烂!所以我有个想法,咱们各家染厂先拿出一笔钱来给苗哥,让苗哥去收购。”
“苗哥这些年在山东,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种棉花的都信得过苗哥,只要苗哥出面,就算是同样的价钱,老百姓也愿意把棉花卖给苗哥!有了棉花,苗哥才能织出坯布,有了坯布,我们这些人才有生意做!”沈隆打算和小日本争一争原料市场。
“不用不用,那有布还没织出来就收钱的道理,你苗哥还有些积蓄,能应付得来!”苗瀚东连忙推辞,他这些年开面粉厂、纺织厂,和沈隆开厂制造磺胺,早就发了。
“苗哥,这你就别见外了,咱们现在是打仗,打仗之前多备些弹药总是好的,对咱们商人来说,钱就是弹药,宁愿备了弹药没用上,也不能想用的时候没有!”另外,这也是让赵家兄弟坚定信心的方式,对商人而言,说什么都是虚的,拿出钱来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