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很狂野,豪言壮语(1/1)
那人学着雪镜风半蹲,一头如瀑的长发摇曳散落于地,自然而随性。见雪镜风微眯双睫,凤眸带着凌利的审视看向他时,男子终是忍俊不住地呵呵笑着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起身那一刻,他的容貌一寸一寸渐渐越过树荫朦胧,真正的暴露在艳阳底下。雪镜风被他冁然而笑的声音疑惑,顺着他的举动,一抬眸瞧去。只见他里穿白单红缎覆衣稍低,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绛袍褶褶如瑰丽的牡丹花蕊轻颤流泻于地,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她略略失神,不禁怀疑自己,此刻莫不是遇着了花中修练成人的妖精?
满园满地的绿色、白色、粉色、黄色、红色、紫色随风摇摆,层层叠叠,花香弥漫,挡不住的他不经意见诱惑的气息溢满身心直至肺腑。
一树一树,一枝枝,紫荆花缀满枝头,而他妖冶烂漫置身于下,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比女子还要乌黑的长发直垂脚踝,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着一袭翩绖华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左额间有一朵粉色桃花,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你是什么人,虽然穿着长秋宫宫女的衣服,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他的声音清清柔柔,有种雨打琵琶,悦耳清新的感觉。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若不是仔细他一身华贵男服,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绝色美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更加着迷,却不给这男子带来一丝怪异,反倒似浑然天成般的魅惑,而此刻与她一般的凤眸狭长而趣味地看着她。
雪镜风看着他灼灼似桃妖的模样,突然觉着宫中如有他这样一般艳绝天下的男子,那些稚气青涩的秀男真的能勾引得到女帝的临幸吗?
觉得自己似乎想得有点多了,她思绪瞬息万变,不经意间掩下眼中的幽光。再抬首,雪镜风以最无辜的姿态偏头四十五度角微笑,眨巴着双眸道:“你又不是内务总管,怎么可能认识所有的宫女,再说我是今日新调进长秋宫的,大叔你又是谁啊?”
被她指名叫着的“大叔”一愣,美艳的脸上僵硬了片刻,红唇微启带着点点魅惑,惊诧道:“大叔?我也不过才二十八,难道我已经看起来,老到需要别人唤大叔的地步么?”说完,一美莹莹美目,委屈地直勾勾地盯着雪镜风,坚决要澄清这个称喟。
雪镜风不为所惑,以更委屈的眼神回视过去,然后一脸认真地伸出手指数给他看:“我今年十五岁,大叔你二十八,也就是说比我大了十三岁,难道不是大叔,还是哥哥?大叔的脸皮还真厚!”
雪镜风说完,朝他做了个羞羞脸的动作,像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雪镜风此刻的扮演可谓是入木三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那妖精男子闻言,美目圆瞪一阵气闷,盯着她半晌不出声。见雪镜风依旧对着他笑靥如笑,精巧的五官眉眼舒展,虽因为肤色黯淡减了几分绝色,但仍旧透着妙龄花季的独特青涩妩媚。对着这张无端勾人的脸,他的气倒是不自不觉焉了。
他捻过眼前凋零的一朵紫荆花瓣,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半晌他撇开眼,扔掉手中的残花,眼中似有一丝冷嘲:“原来我真的,已经不年轻了。怪不得……”
“虽然大叔的确不年轻了,不过大叔越发成熟有风韵了不是,一价还一价,你在感慨些什么?”雪镜风似不解地打断他道,面上煞有其事,暗地里直接唾弃,以花暗喻自身,有够风骚的。
那妖精男子诧异地转过脸来,瞧着她认真的表情,倒不想在安慰他,只是表代着自己的观点,倒是个有趣的丫头呢!妖精男情绪倒是转换得挺快,下一瞬间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笑起来的声音像黄莺打蹄,那脸左额间因为他的愉悦表情,那夭夭桃花似要化蝶飞起一般,栩栩如生,更替他添了几分妖魅众生之态。
“你这丫头说的对,虽然不年轻了,可是我也收获了不少,倒是没有吃亏。”不知不觉,这话题完全被雪镜风掌控了,可惜他却毫无察觉,甚至对雪镜风多了几分颀赏,心中的防备也卸下了许多。
而雪镜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她指尖微曲,眼中寒光一闪,这时却突然视线看到他腰间那枚描纹腰牌,暗中动作一顿,她目光观察着那一模一样的样式,她曾在婧后寝宫看到过,听婧后说这是百花国赐予皇室的命牌,用于辨别身份。
他是谁,不需多猜测,她已经确认了。原来是他?雪镜风细细再次打量他的样貌,脑中似多了些印象,其实他们以前曾见过的,不过那时候她很小,而他也比现在稚嫩许多。
“喂,丫头还没说混进宫里想要做什么?”这时,他才想起了刚才被他遗忘事情,狭长的凤眸没有半丝笑意,但他嘴畔却含笑似不经意地再次问道。
雪镜风在明了他的身份时,须臾间便重新对他进行了评估,自然不会再单纯地认为,花景颜是她能单手便能撂倒的对象,恐怕他们现在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只待对方露出真正的目的。首先对于百花国联手彩云国,等旱獭国灭了雪霓国时再去分一杯羹,他是否知道还有是何立场,或者是否也是参与者,这些都先不论,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个人她既然不信任,实话如何能被他轻易套出来吗?
“这事啊,其实我是来采花的,听说当朝皇夫虽然徐花半娘,却似旧貌美如花,所以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他,来断旷世的大叔之恋。”雪镜风凤眸一斜,不经意瞟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神瞧不出任何端倪,倒让她这番胡邹乱编的话,变成煞有其事。
她一贯奉行只管杀,不管埋的信条,是以她完全不在意别人是否承受的住她豪言狂语,反观那头的花景颜不慎喷了,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个不停,回味了一遍她的话后,桃红的脸上先是惊诧,继而清了清嗓子,古怪又有点害羞地看着雪镜风道:“你竟真的是打算来……来采皇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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