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请自重呀喂(2/2)
于是一个下午,雪镜风的时间便搓磨在这些一张张面目模糊的男子头上了。
当天夜里临睡前,雪镜风迷迷糊糊想着,这几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倒是稳得住,一直没有显身。
而实际上那七个人此刻早已回到住所,却发现空无一物的房间,连一条棉被都没有,都愣住了,咬牙切齿的咬牙切齿,愤恨地愤恨,哀怨的哀怨,愧疚的愧疚,难过的继续难过……总之在无计可施之下,最终决定一伙人还是去跑客栈住一宿去,明日再赶回来。
天微亮翰明殿
雪镜风优雅的落座在龙椅上,从容的眼神看着文武百官。
今日早朝倒是挺热闹,太监总管将数十本奏折恭敬放至雪镜风面前。
“当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庶,四方安平,恕微臣直言,近日却觉朝中官员屈指可数,难以将政事面面俱到。”吏部尚书柳月娥上前作揖行礼道。
柳月娥算是如今朝中少有的女官之一了吧,她政绩与守行都是赞誉有加的。亦是雪镜风暗中提拔的一名实力官员。
“准奏,柳尚书,朝中人才急缺,不妨开科试。”雪镜风早已拟好旨,毕竟她也知道回朝后她一手暗中撤了不少重点官员,只为如今布的这一局棋。
太监总管立即宣旨道:“朝兴之本在于贤臣,朝廷将开设科举之制,此为分三等,初等,乃公考,凡我子民符合条件者皆可参选,实为广而纳贤之举;中等,乃吏考,由考官出题,初考优异者可参考,之为知其能而取其长,知人善任之举;高等,乃殿选,由朕亲试之,为朝之选调,官之升迁之法。”
柳尚书跪在地上,第一次听闻如此详细的科举,以往便是由乡中选举后,在朝中统一考试便可,如今倒是分布更为清晰而明确。
“臣领旨。”柳尚书声调略为高亢,心中认定女帝果然是政治家。
“臣秉,边疆战事未定,臣认为当未雨绸缪,储备军需战用之粮草兵器,此需各部配合,望陛下恩准。”苍擎上前启秉道。
这时户部陈尚书也上前道:“启奏陛下,您命工部所辖军器、粮草、军用器物已然备全。”
耳边听着太监总管的声音,单手伸出接过苍擎将军的奏折,淡然一笑。
“苍将军,还有何事?”
苍擎微愣,片刻便跪地道:“臣替军中所有将士谢陛下。”
太监总管扫视一周,便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还有奏。”朝太傅扬声上前。
雪镜风如今只有一听他的声音,便知道所谓何事,便道:“朝太傅,朕还有要事,退朝吧,有要事明日再奏。”
不再听他喋喋不休的劝婚与选秀的话题了,这些人天天都跑来她跟前推荐他们的兄弟,儿子,孙子,外孙……所有家中适婚的人选都挨个报处遍,堪比那人贩子还有专业。
缓步走在回廊中,宫女们安静垂首随之其后。
经过御花园时,竟听到一阵欢笑凑乐之声,雪镜风起疑,宫中先皇的妃嫔皆已入出宫,或给笔钱遣回原籍,后宫根本不可能有人才对啊。
“里面的是什么人?”雪镜风侧脸问着身后的内待宫女长尚善。
尚善躬身道:“陛下,听闻他们是朝中三元老送进宫的公子。”
雪镜风变睫微眯,嘴角轻轻扬起:“真是为老不休,将他们送进宫,难道以为真的能日久生情?”
尚善从善如流道:“恐怕三老是打算来个一见钟情。”
雪镜风感兴趣地挑眉道:“他们能有一见钟情的本事?”
尚善抬目静静打量陛下片刻,再次垂睫道:“别人可以,但对陛下不会奏效。”
听她这话,想必那几名男子必然生得极好。想道不妨前去见见时,却一名太监上前跪道:“陛下,英王正与紫阳国,海玥国与旱獭国三位皇子,哦还有百花国的皇夫正一道浏览御花园,闻言陛下在此,特命奴才前来询问是否要见?”
雪镜风便是得知他们回来了,想到这几日政务繁忙却是甚少与他们见面,眼角望向那仙乐阵阵的方向,眼波一转,微微笑道:“请他们前来吧。”
太监领命下去后,尚善跟着雪镜风朝着那热闹的一方走去。
当英王领着四人来到御花园醉梦亭时,却见女帝左拥右抱,听着一名白衣俊美男子弹琴,更有一名英俊霸气的男子在武剑,好一副醉生梦死的画面啊。
英王嘴角一抽,这是他那最近开始便洁身自好的陛下吗?怎么几日不见就好上这一口了,还一下子就来四个,不,加上后宫的几个,还有现在的几人人数倒是不少了。
咦,那弹琴的好眼熟,啊!那不是朝太傅的孙儿,号称帝都第一美男的朝兮夜,另几名也看起来甚为眼熟。
突地一阵阵拍掌声,只见梦宸离带着两名威武的侍从执步上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赞道:“雪帝坐拥齐人之福,真是堪比男儿的风流,却不知这段时间托说忙不愿接见,就为了与佳人相约?”听他的话到了最后一句竟有一些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感觉。
雪镜风笑了,笑得如沐春风道:“难道旱獭国的战神不知道,这几位都将是朕即将测封的妃子,这下朝后与自已的妃子玩乐亦是人之常情不是?”
梦宸离没有一丝不自在地径直坐下,挥身两名侍卫退下,他正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杯子斟酒,却在乍闻雪镜风的话后,那翠玉环杯却转瞬便在他手中成灰。他望着雪镜风身旁的两男子,依旧在笑,却笑得那么冷,让两位男子一触及他的眼睛只感堕入冰窖,浑身发冷。
“难道比本殿不上弥帝的这些个妃、子。”他将妃子两字咬得特别重。
雪镜风敛下睫没有回答,嘴角的笑有几分冷淡,她望向末曾发言的墨漓相与兰昀息。
她笑道:“近日朕甚是忙碌,怕是怠慢了各位,不妨在醉梦亭中,朕与各位共饮一杯。”
“这是我等荣幸。”兰昀息客气道,但他水眸却看向那几名已然起立正站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花景颜从出现到如今都是安静的,连表情都淡然得让人摸不清,他没有看雪镜风只是微微颔首。雪镜风却不由得看向了他,毫无任何疑问,即使不观其脸,这个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论身姿仪态他便是无双的男子永远是那道最亮的风景。
“雪帝莫不是夜夜笙歌,身体有些虚,所以有些站不稳了?”执起一只青花瓷杯,墨漓相见她依旧搂着两名美貌男子,微眯双睫淡淡地开口道。
雪镜风对于他出声从来没有抱过希望,一听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他在报复嘲讽。
雪镜风温润一笑,双睫变成半月形,道:“这日政务繁杂,的确有些身体不适,恐怕与千漓王所谓‘虚’的方式有所不同。”
英王闻言立即闷笑了几声,便又不好太大声,便清了清声道:“陛下,何是收下这些美人的,啧啧果然一个个都名不虚传啊,不如让他们表演表演拿手的,让贵客们一同颀赏颀赏。”
那四位闻言一僵,脸色有些屈辱。
两梦宸离、墨漓相与兰昀息三个则暗中赞赏了英王一句。
雪镜风淡淡地扫了英王一眼,轻笑道:“英王,朕的妃子可比不少你府上的男子妖娆,他们只需伺候朕一人便罢,取悦自然也是朕一人,朕可舍不得他们被别人颀赏了去。”
英王笑脸一僵,知道自己拍到马屁股上了,这才想起一般只是身份低下的禁宠,小倌侍人才会为宾客表演节目,自已这张嘴真是的。
那四名男子惊喜地看向雪镜风,眼中有着颀赏与感激。
“雪帝真是怜香惜玉啊,同是男子的离宸真是好生羡慕呢?”梦宸离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们四人,但听闻这句话那四人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与女帝之间,好像有些明白他对他们的敌意从何而来了,只见他一进亭虽对着女帝说话,还眼神却像要吃了他们一般盯着他们。
雪镜风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目光一闪,眼中潋滟微动,樱唇微扬。
他们纷纷坐下后,英王见气氛不对劲赶紧替他倒了一杯,敬道:“二皇子,难得来弥国一趟,这杯就将雪墨英敬你的。”
梦宸离淡淡说了句客气便喝尽。
雪镜风也与他们逐一寒暄敬道:“朕敬各位一杯,就当预祝你们一路顺风,亦替朕与你们国主致谢。”
墨漓相几人顿时脸色一变,有些阴沉。
“本殿下觉得雪霓国风情甚好,亦快到了一年一度的彩灯盛会,打算留下来住一般时间,望陛下不要见怪。”梦宸离摇着扇子,语气客气地说着,便眼中却流露着坚定。
哼,这些禁宠们想留下来妃子,有他梦宸离在,可以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墨漓相眼中杀意一闪,看着那些男子,直接拒绝道:“父皇已嘱咐我与陛下联姻,没有达到目的,漓不能回去。”
花景颜直接对酒饮尽,方悠悠道:“身为陛下的姨父,自然需要留下来参加侄女儿的婚礼,本宫暂时不忙着回百花国。”
几人一人一杯,不知觉太阳已偏西,看着众人像是发泄一般的一杯接一杯地灌醉自己,此刻都晕醉似倒的模样,雪镜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步出亭子,望着霞光染红了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座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你们回去吧。”面对夕阳,淡淡道。
四名男子面面相觑一眼,想说什么却见风雪镜风神色微冷,最终忍了忍便施礼退下了。
尚善与众宫女一直留在亭外,等候着。
英王倒是不比那些男子们凶猛,他微醉却依旧保持着神智,听到雪镜风的命令亦是愣了愣,最终与亦一同离去了,临走之前他看了眼雪镜风与亭中的几位风姿绝代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
待众人退去后,雪镜风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睨着亭中的他们……
“别装了,你们打算这样赖在朕的宫中一辈子吗?”雪镜风揶揄道。
这时候原以为醉酒不醒的几人徒然身子一僵,片刻倒是诚实地纷纷坐直了身子,一脸精神的模样,哪里有半分醉意,顿时他们脸上有些尴尬。
花景颜率先受不住雪镜风乍暖还寒的双眸,起身朝她颔首道:“呃,本宫觉着身体微有不适,就……先行回去了。”然而还没有走出一步。
雪镜风捻雪一弹,花景颜没有预料到她会出手,便僵在当场,定住了。
“不急,姨父。当初朕预备派人送你回国时,你都不急着离开,现在何必急于一时呢?”她浅笑地睨了他一眼道。
这下几人顿时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明白这雪镜风恐怕是打算秋后算帐了,话说他们怎么就忍不住嫉妒,哪像那几人精得跟个鬼似的,派他们前来打头阵。
梦宸离立刻真想变出他的扇子来扇扇额前的冷汗,他因为觉得雪镜风好像不喜欢他大冬天还拿扇子,于是也戒了,现在只觉不知道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她的武功现在可是比他们高多了,逃恐怕就跟那百花国的皇夫一般了。
“师妹,这个事情,其实是……当天我们都发现既将离开雪霓国,却没有来得及好好颀赏雪霓国的美景,便不约而同出去走走,没有想到在酒馆多喝了几杯,这不就错过了归期。”他刚开始还有些虚,可编到后面却越来越顺了。
雪镜风弹了弹指尖的雪花,漫不经心道:“道不知道在上京住了这么多年的旱獭国皇子竟从来不曾好好颀赏过雪霓国的美景,莫不是只在柳街花巷子待久了,其它的东西都入不了眼?”
梦宸离一急,赶紧辩解道:“师兄只是去哪里喝点小酒,听听曲,绝对没有出轨的!”
听这话,雪镜风差点没咳住,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出轨不出轨关她怎么什么!
“朕担心你如这次一般多喝了几杯,不醒人事了,也许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呢,毕竟你不是连最重要的回国之期都忘了吗?”
梦宸离苦着脸,无语可说了,墨漓相看他们接而连三的败下阵来,嘴唇一抿,眼珠子微闪,尚来不及动作,便听到雪镜风悠悠的声音传来:“千漓王最好别现在就晕倒了,否则朕这段时间配制的药恐怕要比原先的再苦上数十倍也不一定呢。”
墨漓相抬眸看了她眼,便立正站好,乖乖地垂首不敢动歪脑筋了。他可是最怕吃苦的东西了,正巧这个弱点被雪镜风知道了,现在动不动就拿这个来威胁他,他哪里敢再晕了。
“别以为朕对你们和颜悦声你们便以为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消,朕既然能将你们救下,便能再次将你们毁了。”雪镜风说得极慢,却与风雪一般冷漠得让人寒心。
梦宸离与墨漓相脸色煞白一片,兰昀息则垂着长睫裸色双唇微僵。而花景颜却听出了一些怪异,只觉雪镜风的话中有话,似乎不是他认为的那么简单。
在雪衣上站久了,被点穴的花景颜感觉脚底开始发麻,这时候雪镜风看了一眼他,指尖一弹,解了他的穴道,开口言道:“姨父如果身体无恙亦尽快启程回国吧,免得姨母心中牵挂。”这下花景颜的脸也黑了。
没有理会他们怎么想的,雪镜风抬步欲离去,却在转角处顿了一下,再道:“你们是客,朕的后宫不久便会有主入住,朕会安排客房供你们暂住的。”
这句话,直觉让剩下四个男人脸一阵扭曲,心中都狠狠地想,他们想住进来,哼,别说门都没有,连窗都不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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