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城的境况(2/2)
这时,雪镜风斜眸扫了一眼怔怔地望着她,眸中有惊疑还有一些复杂的五月。
“漓还有兮兮,你们应该认得回去皇宫的路吧?”雪镜风因为知道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他们暴起,于是不由得含糊其词来来减少一些心虚。
“你什么意思?”他们神色突变,提高声量。
雪镜风勾唇轻轻一笑,从怀中扔出一块皇宫令牌甩进他们怀中,一闪身便将地上五月抓起,转眼便遁身而去。
“赶紧回去皇宫,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后便即可回去,跟狐也说一声,还有,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两个更不可惹事生非!”
淳于兮兮与墨漓相看着手中的令牌,顿时一阵黑线,朝着天空吼道:“可恶,你给我们回来!”
提着五月一路窜出丛林后,雪镜风来到一条清涟涟的溪边,放下五月,走到溪边取出一条丝巾蘸湿了,欲帮他清洗伤口,却被五月一掌冷冷推开。
“别碰我,原来你根本就是与他们一伙的,可笑我还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雪镜风闻言笑了笑,果真是认出来了。这孩子果真聪明而敏感。
没有理会他的拒绝,雪镜风仍旧固执地扳过他的脸,随便点住他止住他的动作,擦着他的颧骨瘀伤,与嘴角,见他受痛仍咬牙忍痛倔强的模样。
“五月,他们的确是我的人,只是我并不知道今日他们会在那里,所以并非你想的那样。”
五月抿紧双唇,少年独有的复杂心情涌进他眼中,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吼道:“从头至尾你都在骗我,明明武功高强却装弱搏取同情,明明有着如此尊贵的身份却自称是难民,还有名字,你根本就不叫无风,天下谁不知道雪霓国那位惊才绝艳的雪帝叫雪镜风!你说还有哪一点不是假的!”回想起之前自己对她的维护都变成一种笑话。
雪镜风静静听着他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从胸中中取出外伤药,轻轻擦在他脸上,知道那两只虽然胡闹爱吃醋,却仍旧顾及她并没有下重手,他只是外伤。
看他仍旧气鼓鼓,只觉有趣不觉手下加重,却见五月痛得眦牙,朝她喊道:“你想整死我啊!”
雪镜风停下,将他一直杂乱的头发轻轻梳理着,一边轻声道:“五月,我混进难民营中只是为了探清是否有奸细混在里面,毕竟从蛊城那方涌进了大批难民,而且一部分染有瘟疫,这种瘟疫如果一耽误便严重到可以危及至整个百花国,我不相信一切只是凑巧,所以我想知道真相。恰巧便遇上了你,为了不引起任何的怀疑,我只能隐瞒,并不是想骗你,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五月一僵,听到蛊城更是一脸阴暗着脸。
“瘟疫已经告一段落,我便要出发去蛊城。”雪镜风望着他的神色,眼中闪过诡谲,再次开口道。
果然,他一听到蛊城,一惊急声道:“不要去,那个地方绝对不能去!”
“为什么?”雪镜风那双直透人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五月,出声道。
五月移线左右移动,最后反问道:“你是百花国的皇帝,为什么要管别国的这种事情?”
雪镜风望向天空,无限扩长,五月看见只觉有种有容乃大的感觉。
“因为那是一条条鲜明的生命,就这么不明不白消失了,我必须给他们家人一个交待,而蛊城这个隐患存在的话,这种情况便会一直存在,那即将传来的漫天哀嚎,你难道真的无动于衷?”
五月一怔,静静沉思着,犹豫着,最后他叹道:“蛊城很危险,里面现在估计就是个死城而已,每个经过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染病,最迟几天继而死亡,而我们村就在离蛊城几十里远,当时有几个染病村民从蛊城的回到村中,竟然接而连三他们父母子女亦染上同样的病,不管任何大夫都不清楚是何种病,最后连看病的大夫都染上了,这时村里产生的大恐惶,最后经了然,他们都是从蛊城回来才得病的,于是村民便知道已经不能再待在村里了,呵,没想到我国的君主竟将我们,连同所有蛊城附近的村民驱赶出国,无奈我们只好奔向最近城镇的帝都来寻求庇护。”
听着他的述说,雪镜风指尖微凉,她踱至溪边,望着天空那明弯月,久久无言。
而五月随着回忆,似乎回到了痛苦而充满死亡的那时候,脸上带着伤感与苍白。
“五月,回去难民营去,蛊城我独自一个去便可。”
五月一惊,起身发现能动了,他一把攥住雪镜风,不可思议道:“你疯了,你既然是朝廷的人,便知道那些染病的人有多恐怖,根本没有任何方法防止,你还要去,难道不要命了?”
雪镜风回首,眼中有着坚定,她道:“我必须前去,找出传染源头,处理掉这样才不会以蛊城向整个百花国扩散开来,你知道瘟疫随时可能从蛊毒蔓延至百花国吗?毕竟这之间的距离并非那般遥不可及,并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种瘟疫,所以舍我其谁呢?”
“那要是你也被传染了怎么办?”五月脱口道。
“只要不是严重的后期,我已研究的解药,可以医治,不过实际上到底有没有实效还待太医们回馈的结果才能清楚。”
五月哼道:“那不就是谁连你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效果!”
“那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世态严重,然后人人都袖手旁观,我们两人远走高飞,可好?”雪镜风笑着,状似煞有其事地提议了一句。
五月闻言一窒,瞪起黑珠子似的双眸,怒也不是气也不是。
“你们这些皇帝自然有本事,但我们这些小老姓,只盼望着下一顿能有一餐饭饭便知足了,这些国家大事,就算想揽也揽不上!”
雪镜风闻言,竟然赞成道:“没错,安稳,没有战争,流血死亡,恐惧,疾病,这种生活便是我尽力想要给我国百姓的生活,你们只需要认真活好每一天便是为国家尽了一份力了。”
五月惊瞠大眼睛,久久无法回神,他望着雪镜风那在月光下闪着银辉的笑脸,越发觉得她是一个怪人,从来就不会有当官的人说这种话,更何况是一国之帝。曾听教书先生说过,曾有位帝君说过,君轻民重,那么她这句话便是对这个词最好的注解。
“五月,谢谢你之前真心地想要照顾我,明早你便回去营中,我相信陈尚书我妥善安排你以后的生活的。”
还末说完,五月急声接道:“你打算一个人就去蛊城?”
雪镜风微低下身子,与他平视着,认真道:“五月,你有认识的人在那场瘟疫中死去吗?如果有的话,你便明白我的决定。”
说完,伸手摸了摸他已然梳直的头发,笑得轻柔而温暖。
直起身子,雪镜风已打算此刻出发,急速赶去蛊城,但是五月便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脱口道:“我也去!”
雪镜风挑眉微不解地看向他,方才不是坚决反对她去的吗,怎么还要一起去冒险?
五月蹙起眉,微紫的双唇孤傲的抿紧,他受了了雪镜风那副不解吃惊的目光,冷冷地撇开脸,望着潺潺的溪水道:“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我说过接受了那碗粥便会照顾你,这个约定我不会忘记的。”
雪镜风怔怔地看着他,最后一把拥住了这名瘦小的孩子,他才多大啊,竟然已经像大人一般懂得言出必行的品格。那早熟而固执的性格,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如今只剩一身傲骨了。
五月一僵,被她抱着心不由得快带地跳动着,又多久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他了,也许是从母亲离开后吧。
眼眶微红,他亦反手紧紧地抱住雪镜风,仍旧语气不善地说了句:“别跟个娘儿们那样喜欢抱人!”
雪镜风笑了笑,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娘儿们不是吗?以后,五月你便跟着我吧,当我的弟弟,只要你愿意的话。”
五月愣了下,却没有言语,沉默了许久才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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