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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顾中看着他。
“嗯?”齐越应了一声,每次顾中叫他名字的时候,他都觉得顾中一脸严肃的样子很有意思。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理我什么都不该说。”顾中吃着最后一个烤翅,说得有些犹豫,“毕竟我就是个打工的……”
“不止。“齐越纠正了他一下,“还没有哪个打工的能在我屋里睡觉,我还大老远专门给带夜青的。”
顾中笑了笑道:“我就是想说,如果有什么事儿,你不用瞒着我,我吧,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说出来也比总敷着强。”
“嗯。”齐越点了点头。
“那个病子,你是认识的吧?”顾中问。
“认识。”齐越点了根烟,“认识很多年了。”
“是……仇家吗?”顾中小心地又问。
“不知道该怎么总结。”齐越想了想,“他跟着传说中的老大混的时间比我要早得多,腿也是为了老大病的。”
“啊?”顾中愣了愣,“那他是你们这头的啊?”
“老大那头的。”齐越笑了笑,“跟我不是一头。”
顾中没说话,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整理这里头的逻辑关系,半天才喝了口茶道:“我懂了,你算第三者吧?”
“这话说的。”齐越笑着喷了一声。
“那他现在要干什么?”顾中继续问。
齐越没说话,呵着烟看着窗外。
“我收拾一下。”顾中也没再追着问下去,起身把桌上的饭盒和杯子拿着下了楼。
是啊,老四要干什么?
以前老四要干什么,他可能知道,不断地用大齐的事折磨他,要他滚蛋,从这个他混了三十年的地方消失,最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滚。
可现在老四要干什么,他有些拿不准了。
或者说,因为老四现在的状态,他甚至开始怀疑以前自己对老四“要干什么”的判断是错误的。
他可能一直都没弄明白老四到底要干吗。
楼下没开灯,窗帘又都拉上了,齐越听到顾中不知道是撞到了柜子还是踢、到了桌子的叫声。
“哎!”
一秒钟之后是饭盒摔在了地上的声音,叮哐的。
“哎啊啊!”顾中又骂了一句。
齐越靠在椅背上仰了仰头,冲着天花板笑了好一会儿。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被老四拍下来,大概又是从来没有过的表情吧。
他突然很舍不得。虽然他已经弄不清老四要干什么,但他知道在眼下这种状况里应该怎么做才最稳妥。
给老四服软,关掉炮楼,走人,离开这个他怎么也不肯走的地方。
目前大概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
“你该买牙膏了,老板。”顾中跳着上了楼,身上带着牙膏的薄荷清香。
“没了吗?”齐越问。
“没了。”顾中说,“还有,你是不是不用洗面奶?”
齐越没忍住又笑了说:“我们中年人都用香皂。”
“那多干啊,现在这天气,你的脸居然没有龟裂?”顾中往他面前凑了凑,“你这皮肤不像是长期用香皂的啊,还挺好的。”
“我这么好的皮肤都被你天天挤对中老年了。”齐越看着他。
顾中的鼻梁很直,带着一点儿倔强,衬托之下眼神显得格外干净。
“我明天拿一支洗面奶给你吧。”顾中说,“不是我娘炮,是真的用那个比香皂强。”
“好。”齐越点头。
洗面奶他有,齐猫猫给买的,平时就放在浴室柜的抽屉里,但是顾中说了给他拿,他就不打算说出来了。
“我睡了。”顾中往小屋走,“我还是睡墙那边了?”
“嗯。”齐越应着。
顾中进了屋,又探出头来问:“你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