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山神大怒(1/2)
“什么意思?小王是凶手吗?”思思一脸诧异地跟我确认。
我笑眯眯跟她点头:“确实是我,不好意思。”
阿奇虽然投对了,但他也很好奇:“可你3:00多不是在从祠堂到槐老爷卧房的路上吗?”
我说:“是的,但这个剧本最狗的地方就是,槐老爷并不是死于烧心草灰烬的毒。”
*
其实这把我能逃脱,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懒得细看那几张文言文线索。
虽然后来我看起来很积极地带着他们一起分析了,但归根究底,我是为了在分析中加上自己的解释,让他们的思路被我带跑偏。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有条名为的线索已经指明了,那么她就一定没有兄弟姐妹。
可能是因为“流言”这个词给了思思他们一种“未必为真”的暗示,所以导致他们都没有细揪这一条。
总之,这个剧本确实给了一些误导信息,这也是它所使用的诡计,是剧本留给凶手的一点逃脱空间。但实际上只要能把上述几条线索看全,推凶倒是并不难。
既然投凶已经结束,我就直接把我的剧本给思思他们看了。他们会发现我的剧本确实没头没尾,确实迷迷糊糊。
但这其实并不是因为我被祭过山神,丢了一半的魂魄。
我说:“刚才我们关于阴阳五行的那段分析肯定是对的——山中缺‘金’,‘金’又生‘水’,所以山神以身补‘水’,住在了水里。之后确实有个女孩向水中献祭了,但不是我,而是新娘碧莲。”
碧莲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跳进河里那次吗?可我那是想寻死的。”
我说:“是的,但你没有真的死去。我只取了你一半的魂魄,化形成了你的样子,把你捞了上来。而你少了一半魂魄,就彻底痴傻了。我从此有了形体,脱离了山神河。”
阿奇显然是听明白了:“所以你——”
“对的,”我觉得我的剧本超厉害,“我不是妹妹,也不是生祭,我是那座大山的山神。”
我也很难描述我刚得知这一切时的心情。
仔细看过那四张《槐将军列传》之后,我得知山神附身在水里,然后我就理解了我剧本里的一些内容——说我喜欢在山间奔跑,总是只能躺着看天,喜欢抚摸小草,这都是因为我特么是一条河。
可能是被困在河里的缘故,我这个山神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山神,也没有自己活了上千年的意识,之所以称呼新娘为“姐姐”,大概也就是小朋友对大姐姐的统称。
然后姐姐对我笑,我也会笑,姐姐对我哭,我也会哭——这是因为我的“表情”其实就是姐姐在水中的倒影。
所以说,姐姐并不是喜欢来山上找我玩,她只是喜欢在采药的间隙里,对着河面的倒影自言自语。
当我得知姐姐要嫁给死去的槐家少爷时,一直想着“我什么都做不了”,这是因为我无法离开山神河。
我以为的“姐姐‘跳河前’拥抱我,还对我拳打脚踢”,其实是那个时候她已经跳下来了,在河里挣扎。
在她挣扎的过程中,我作为山神的本能觉醒,取走了她一半的魂魄,并随机化形成我最常表现出的样子——姐姐的倒影。
然后我把她救了上去,按压她的腹部让她吐出河水——这也是我的剧本中头一次有了肢体活动方面的描写。
所以那其实是姐姐第一次见到我。
她突然说“我们两个一模一样”,不是因为傻了,而是她确实很惊讶。
我送姐姐回家,爹娘当然以为见鬼了,因为一个女儿变成了两个。
而我之所以能让爹娘无法进入姐姐的房间,应该也不是单纯的锁门,而是有点法术在身。
但是这点法术不至于杀人,至少我没有那种本能在,我还寻思着用剪刀把槐家老夫妇捅死。
但是在我动手前还有个小插曲——我阴差阳错戴上了玄武铁的面具。
我本身是个缺“金”属性的山神,在接触玄武铁之后,便达成了线索里所说的“待五行俱全,方可恢复神力”。
而在我和槐老爷抢夺剪刀时,我心中大怒,口中高喊:“你这老儿才是歹人!”、“你该着千刀万剐,你该着断子绝孙!”
这段和我搜到的那条线索遥相呼应——。
“所以,槐老爷的死因并不是烧心草的灰烬,”我总结道,“他是死于‘山神大怒’。”
*
之后当然就是怨声载道,感慨“这谁想得到之类的”。
但说实在的,这个剧本对凶手其实并不友好——一上来的卖点就是“凭空出现的另一个新娘”,那么最先讨论的就该是“这个新娘2号到底是人是鬼”,而碧莲的剧本里也暗示了“跳河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文言文混淆视听,再来点“烧心草”之类的多余线索,那凶手真是毫无生存空间。
我大概能理解这个剧本为什么能得奖。
因为它走的路线就是那种,按正常逻辑推完一遍后发现找不出凶手,于是只能继续扣细枝末节,然后又可以比较容易地恍然大悟的套路。
这种推理点不仅可以让非凶手玩家推得爽,而且真凶被揪出来之后也会觉得很有趣——甚至凶手都不一定是第一个知道自己是凶手的,游戏体验直接拉满。
所以在我们这场里,既然是我最先反应过来自己是凶手,那我肯定不能让他们仨进入扣细枝末节的环节,在他们开始细看线索之前就得把他们带跑偏,然后立刻找到扛推位。
这就是我第一次当凶手,只能说幸好陈先生不在吧。
之后就是陈先生写剧本的一贯特色——有个短小的第二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