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1/2）

平盛集团重点门店的总经理一般都是从总部下派来驻店的，每每五年一换届，任职期满后，再回到集团总部进行复命述职。而这些被选中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龙门之于鲤鱼，仅仅只差最后的关键一跃。

这五年，将会作为一个高层管理人员能否进入集团董事会的最终评定。

当然了，像星市平盛这样的门店，能被下派到这儿，集团对于这个人的认可程度基本等同于内定。

今年，就是廖逸凡任职期满的最后一年。

他即将卸任归田，满载而归，收获集团上下的赞誉与声明，荣登高位。

与此同时，他还想准备一份足以给他职业生涯再添上一笔的政绩。

“廖总可以先提合作案，我回京城后会再与董事会进行项目的评估和商定。”

季粤乔是光愿的总裁，有了他这句话，成事的几率少说会到六成。廖逸凡舒心一笑，面色缓和道“合作愉快。”

成舒就这么木讷的坐着。季粤乔的声音像是来自外太空，虚无缥缈的传进了她的耳中，让她摸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甲乙双方之间真的会有纯粹的关系吗？还是说，这本就是只能存在于理想中的乌托邦国度。

在成舒的乌托邦里有一座天平，天平的两端放着自己与季粤乔，而就在今天一天的时间内，天平的另一端被不断添上了沉重的砝码，直至这座天平被颠了个天翻地覆。

原来打从一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就不可能保持真正的纯粹，不是她的授意为之，她却也无力左右。

这就是她所在的公司。此刻眼前的人个个都是面目全非，他们一个，是在自己成长道路上给过无数帮助和提点的周宛莹，另一个，是引领整个平盛向前发展的核心领袖，而就因为廖逸凡处心积虑的一句话，季粤乔便因为她选择了妥协。

最大的伤害，通常都是最信任的人给带来的，他们都只给了她一个选择，那就是接受。

会面结束，周宛莹搡了搡成舒的后背：“去送送季总。”

成舒没吱声，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刚好看到季粤乔在前面顿住了脚步，显然是在等她。她不想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又只好跟了上去。

“成小姐你好，我是姜彦，季总的秘书，很高兴认识你。”姜彦从一旁探出头来，重新对她做了自我介绍。

不同于周宛莹，姜彦对她说话时，语气是轻松自然的，这份特殊不用说，也是季粤乔带给她的。

“我知道了。”成舒闷闷的随口应了一声。

姜彦笑笑，倒也不在意。这就是成舒，从其他人口中提到过多次的成舒，现在见到了本人，好像也不怎么样。

“成舒。”季粤乔见她只顾自己埋头向前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一会儿接你去吃饭。”

“你们不是还有约吗？”成舒飞快的瞟了他一眼。

“刚是我胡诌的。”姜彦眨了眨眼，插了一嘴。

成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凑巧，我今天有约了。”

季粤乔定定的看着她，似在考量她说的话。半晌，只听他淡声道：“好。”

“那我去忙了。”成舒丢下一句话，像是害怕再听到他的回应，立马调转了头就走。

“季总。”一阵沉默后，身后的姜彦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您这情况看上去不妙啊。”

季粤乔眸光一转，啧的一声，没了半点好气：“我用得上你来提醒？”

她哪儿有什么事情要忙呢，她只是需要点时间。

成舒活了二十四年，都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迷茫无助过。苦心筑建起来的一场美梦，脆弱的不堪一击，像个笑话。

她行尸走肉一般独自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一直发呆，脑中一片空白。

明明只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追赶上他了。可终究云泥有别，平行的两个世界，就算产生了相交点，也不过是偶然而已。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成舒，开门。”季粤乔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了进来，语气笃定的就像知道她一定在里面。

成舒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响动的方向。

直至门外安静上良久，她偏偏又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门口，手下动作一顿，还是打开了门。

他还在。

昏暗的楼道内，成舒与身后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而季粤乔的面孔被藏在了猩红的烟头和缭绕的烟雾之后，眸色深沉似水。

“成舒。”他率先开口说道：“想不想谈谈？”

“不要答应廖逸凡。”成舒说。

“进去说吧。”季粤乔将烟头捻灭，先是抬手将墙壁里侧的开关打开，随后抬步进了屋子。

屋内骤亮，一切无处遁形。

成舒默默在他身后将门带关上，深吸了口气，执着的重复道：“不要答应廖逸凡。”

季粤乔看着她，心中开始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刺猬，在他面前亮出了她所有的尖锐，里面含有防备、愤怒、倔强、和悲伤。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成舒的胸膛因为情绪的翻滚而起伏着：“我这次的升职也是因为你。”

“不是。”季粤乔肯定的说道。

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成舒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浑身都写满了抗拒，只因她恍然发觉，直到现在，自己仍旧会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别坐地上。”她这样强烈的情绪着实让他始料未及，季粤乔的眉头微微一皱，放轻了声音说道：“到我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