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你(1/2)
当晚,住院部901病房。
“他大爷的!就说车子好端端停路边儿上,我下去买罐可乐,都能被不长眼的撞了!还真是盛严霄他妈的掉腰子!”
许延情绪上脸,在病房里气愤得面目通红。
程归坐他旁边,倾身在茶几上写处方单,闻言笑了下,递单子过去:“许大少爷息怒,先把这个交给护士,给你盛三哥取药。”
许延噤声,高效率接单出门。
刚踏出病房,后一秒他脑袋又探回门里,试探地问正看手机的男人:“三哥,我用你微信加了医生,她通过没?”
“自己不会问?”盛牧辞靠躺在后背调节到四十五度倾斜的病床,眼皮都没抬一下。
许延:“……”
悄悄私加的,这可不兴问。
“要是通过了你先别删,等我手机修好,就一天!”许延伸出根手指保证。
盛牧辞掀眸远远看他一眼。
“哟,许大少爷手机坏了?怎么不买个新的?”程归故意笑他。
程归是盛牧辞的私人医生,三人都是相识多年的朋友,程归不是京市本地人,在离经叛道的贵公子圈里,显衬得尤为斯文。
“你以为我不想,里头的玩意儿都还没备份,我上哪儿哭去!”
许延脸都委屈皱了,埋怨着,忽地触及到某人一记凉丝丝的眼神,他吓一跳,瞬间改口:“拜托,被三哥砸手机超酷的好吧!爱了ok?”
“……”
盛牧辞摸过床头柜的烟盒,敲出一根,叼到嘴里,散漫着腔调:“门带上。”
“砰”。
许延把自己关了出去。
程归笑着摇摇头,倒了杯水,提醒:“至少一个月,烟抽不得。”
“知道。”白天那姑娘说过。
突然想到那位宋医生,盛牧辞自己都轻愣住,随后他又嗤之以鼻,没当回事。
他这个人,目空一切惯了,最不信的就是什么因缘际会。
扯淡。
就在这时,盛牧辞手机一响,微信弹出新消息。
ss:
ss:
ss:
盛牧辞右胳膊吊着,烟在齿间不轻不重地磨咬着过烟瘾,雅痞参半的气质中还渗着股狂劲儿。
他瞅着聊天框,皱眉略咬紧烟蒂。
这只软萌猫头的微信名:ss。
再看一眼自己的:爱谁谁。
什么破玩意儿?
“啧。”盛牧辞烦躁地点进个人信息,将年深岁久的“爱谁谁”删除。
敲出凶神恶煞的新昵称:生吃小孩儿。
随后盛牧辞顶着“生吃小孩儿”五个大字,没好气地给对方回复:
问号刚发过去的同时。
ss:
盛牧辞一顿,一不留神烟没咬住,掉到睡袍上。他没去捡,顷刻后想明白,原来她就是许延加的医生。
不过,她似乎是将他错认成别人了。
鬼知道许延用什么法子加的人家,就他那堪忧的智商,做出什么事儿都不稀奇。
盛牧辞轻嗤。
放在往常,这样的消息他肯定是直接无视掉,可当时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名字同音,又或者是她给他的熟悉感太过强烈。
就连鼻翼那一颗小红痣都生得不偏不倚。
总之那时,盛牧辞就是不自知地对这位宋医生多了几分特别的印象,甚至还有一丁点罕见的耐心。
否则他也不会在重新看了两遍宋黎的话,觉得有趣,回过去一句“什么感情问题”。
只不过。
刚按下发送,他处变不惊的神情就忽现愕然。
聊天框里的红色感叹号,醒目到刺眼。
盛牧辞难能可见地傻了会儿眼,意识到自己被删除了,他舌尖抵了抵腮帮,险些气笑。
自我介绍完就把他删了?
真行。
他的耐性不持久,仅有的一丢丢就这么磨灭了。盛牧辞扔开手机,捡起掉在腹前的烟,重新咬住。
想了三秒,有些郁闷,不是很甘心。
他攥回手机,发送好友验证。
备注:
吓唬这招确实有用,只过半分钟。
ss:
盛牧辞挑眉,故意问:
对方大概对他先前的刻薄态度后怕,字里行间都是拘谨:
盛牧辞瞥一眼墙壁的电子钟:
对面的姑娘看不懂:
盛牧辞:
ss:
盛牧辞:
ss:
她愈发艰涩起来:
盛牧辞硬生生看笑:
ss:
ss:
她果断又委婉地结束聊天:
溜得比见鬼了还快。
盛牧辞歪了歪头,玩味地说:
也许首因效应已将初印象鲜明地定了性,他只是取笑她而已,可人姑娘看着就跟恐吓似的,觉得他像是在问——
再敢删,你想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她老老实实回答:
盛牧辞:
ss:
盛牧辞用鼻音哼了声。
行吧。
一个十八年前破例穿走他外套,一个胆敢在这里哄骗他,还删他微信。
真是俩祖宗。
念及此,他忽地抬了一下唇,破天荒地回了个“嗯”字。
“想到什么了?都能把你逗笑。”程归抿了口水,好整以暇地问。
盛牧辞嘴角噙着闲闲的弧度。
“想到我祖宗了。”
见多了他乖张难惹,这样顺言顺语的态度,就好像暴怒的狮子惊奇地被捋顺毛发,程归还真不太能习惯。
目测有情况。
程归匪夷所思:“耍朋友了?”
他真是好奇谁有这一物降一物的本事,能当上这位祖宗的祖宗。
盛牧辞斜睨:“别跟我妈似的。”
“关心老板情感状况。”程归一本正经。
盛牧辞一副不着调的样儿,轻哂:“闲着没事儿也不谈。”
“你别是压根不喜欢姑娘?”
许延刚进门就听见这句话。
他一脸震撼地走进屋,有些害怕地说:“三哥,难道岑姨给介绍的姑娘你都不满意,是因为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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