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释厄传炫乎其技(2/5)
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从而造成了一部分人丧尽天良的做法,他们离奇的驱赶不属于自己的族群,然后又大肆招揽新生的面孔招为己用,他们最喜欢服从自己命令乖乖听自己话的下属,这样低三下四才配是跟他们一个工友圈子混的。
打工里面好点的瞧不起打工差的,打工仔呢又瞧不上中间人的阿谀奉承,左右逢源,他们每天变来变去比翻书还快。
一个碗里一样的打了一点菜,买菜买肉的钱全部被食堂的大师傅一口气私吞了,他克扣粮饷每天象征性的给每个人碗里放一点点肉沫子,菜里一点荤油都看不到。
等食堂的人打完了饭,包工头每天戴着安全帽最后一个过来添饭,大师傅天天给他走后门留了好多好鱼好肉,好酒好菜。
其余跟食堂师傅关系好的,平常没事请他出去喝点小酒,塞根把烟给他吃,他自然在给你打菜的时候多照顾你一点。
像大圣这种既没关系又没背景的学徒,人还老实,再加上不会说套近乎的话,每天只会加班加点的跟老板出苕力,打菜的师傅可不讲那些情面,跟他们随便打两勺就意思意思够了!
“下一个!”大师傅的意思是要学徒弟的动作快点,换下一个人上来打饭。
都说食堂的人拿了不少油水,天天一大袋一大袋的白菜萝卜成箱的往屋里搬,生抽酱油往屋里瞎拿,什么香菇干木耳能拿的往屋里拿,一年到头一屋人都不用买菜了,有时候光是打包的饭菜就够一屋人吃,还有的时候还有多的剩菜剩饭喂猫和狗子的。
一个两个端着饭碗拿到边上坐着去吃,好不容易轮到大圣打菜,结果两个大盆子里没菜了,只剩下一些煮菜时多出来的青菜汤。
大师傅炒菜从不舍得把油,不舍得把盐,菜炒出来忒是寡淡,就跟口里嚼野菜根一样,一点味道也没得。
大师傅一身的肥膘,满脸都是横肉,他在厨房里找个位置躲到抽烟,大圣好说话拿了两个馒头坐到树荫底下开饭了。
大圣倒了一碗冷茶就着冷馒头吃,他估计饿坏了,一口大两口咀嚼着白馒头,那食堂的师傅估摸是个外地人不会揉本地馒头,那馒头一个发得有大圣的手掌那么大,馒头酵母放少了吃起来是又干又硬,一口馒头能噎死人,大圣勉强吃了半饱,他端起一碗冷茶咕噜咕噜将胃里噎住的馒头块冲下肠道。
“什么鬼馒头,又不好吃哩又贵,一点菜啊又不肯多大哈子!”身边人都在吐槽小麦粉发得太硬,馒头干嚼嚼不动,牙都差点镚掉了一颗。
天天青菜泡在池子里又不洗干净,泡哈子就捞起来,吃个饭菜里面居然发现有蜈蚣跟蚯蚓,老师傅夹到一条烧焦的肥蚯蚓给众人看,另外一个小伙子也是在青菜里翻出了一条大蜈蚣。
“这怕是食堂的老李怕我们吃不饱,特意给我们加滴佐料!”苦从中来,食堂吃饭吃出一条蛮大的蚯蚓,这下子一排坐着的人看到全部倒胃口,饭都吃不下去。
“这么大滴东西,要是我一眼就能看到,这天天都是么情况,饭也不能好好吃了!”老师傅一口没吃,将饭菜全倒在垃圾桶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辍学出来打小工的小弟弟舔光了一盘炒青菜的菜汤,两个馒头被小弟弟啃得精光,他还吃了两碗菜,不得不说他年龄小挺能吃的,连掉在地上被蚂蚁爬的馒头皮也捡起来吃干净,很明显他在长身体吃不消每天超负荷的劳动量。
大圣很坐了一会儿,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个白馒头勉强吃完,另一只馒头打算晚上下班带回去,干了一天活是没心思回家烧火做饭的,再说了他家里什么都没得,他就靠这个捂熟的馒头用来解决晚上的温饱问题。
一个花里胡哨的狐狸精正挽着包工头的臂弯视察工地,狐狸精小瞧窝在一边的大圣,再看看他不像样子的吃相,小肘撞了撞老相好的肘关节。小蜜红唇讥笑道:“他长得好像一坨屎啊!”
打工人生活在城市化的边缘,每天起早贪黑的摸黑去工地上班,晚上紧赶慢赶回家做晚饭,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最后都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让这个家过得更好更幸福。虽然生活质量上跟不上,但是素质不比有钱人差,所以穷人没必要瞧不起有钱的,有钱的也没必要在穷人跟前显摆。大家都是在过自个的日子,没必要互相比较针锋相对,再说了你再有钱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再怎么玩味我不缠你玩?
有钱的瞧不起工地搬砖的,工地搬砖的看不惯有钱的,包工头自我感觉良好,他满脸不屑的正是大圣这种穷得掉渣的小鬼:“窝囊废嘛,都是这种德性,没得用啊!”
包工头的人品长相都不咋地,甚至对比大圣差得离谱,大笆篓脸,中年发福,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像是公猪过河,坐办公室的大款习惯性的往腋窝下夹一个公文包 。自己本身长得就丑,还有胆子笑话别人长得丑,这种人空暇之余就应该多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究竟长得有多英俊?
“他长得好像一坨屎啊!”讥笑声挥之不去,重复的刻印在大圣的脑海里,每当大圣回忆起过去的点滴,这些讨人厌的记忆就会跑过来作恶,提醒大圣过去的自己是有多么的脆弱无力。
大圣找了一个凉快的地方,搬来一块砖坐在砖头上面,试图抱紧自己抖颤的身体,尽可能的放轻松收住决堤的泪势,头埋进两条小臂间,嘲笑讽刺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圣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不可遏制的抵御住一波又一波的人身攻击,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一旦拉垮,一向坚强的大圣把握不住哭泣的冲动,咸咸的泪水打湿了黑红的脸颊,大圣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出声,他悄悄地抹掉泪珠准备动起来开干了。
“大圣,我扛不住了,我坐着掺瞌睡,我先回房睡觉了。”兰花豆抱着恹恹欲睡的发财回房。
大圣跟阿丽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目前都不困,后面又看了一会儿星星月亮,他们就各自回房了。
思绪剥离打工人的辛酸史,兰花豆焦头烂额的从房间一路奔驰庭院,像一个圆滚滚滚动的轮胎。
兰花豆找大圣有要事相告:“大圣,不好了,老大发烧了……”
大圣听后立即动身前往阿丽丽的房间,他宽慰横冲直撞的兰花豆说:“肯定是白天光着胯子在溪边玩水着凉了,夜里才会发烧,你等着,我跟你一起进去看看!”说罢。大圣就跟着兰花豆进了隔壁房间的门。
明明还是五月份的天气,阿丽丽却觉得晚上的房间异常燥热,她一脚踢开兰花豆掖搭的棉被,模糊的身体爬起来执意要喝水。
大圣象征性地摸了一下阿丽丽的脸颊,耳朵,脖子,抬手测试她的体温:“还好,她只是低烧,我去野外抓些退烧的草药回来。”
“我出去了,你看好她,记住她要是不想盖,你就不用帮她盖,千万不要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了,免得她的感冒又加重了!”大圣叮嘱完兰花豆关好门窗后,他就点着灯笼出门抓草药去了。
一个时辰后,大圣熬了一剂水药,他端着一碗放凉的退烧药,叫兰花豆喊阿丽丽起床喝药。
阿丽丽发着烧,口里说着胡话:“我不要……我不喜欢他……我不要跟他过一辈子……”
回忆的海潮汹涌如波涛,幽灵的碎片就像是魔鬼的爪牙,真话是从崩溃的梦魇中揪出来的信号弹。
一碗油灯冒着火星子。
一碗黢黑苦涩的汤药灌下去,阿丽丽盖上被子困倦倒下。
睡了一觉起来,阿丽丽的低烧骤降,她虚软的坐起身双眼眯向看护的大圣。
大圣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哇!你别这么看着我!”
大圣起身离开桌椅,小心靠近病床:“你刚才做噩梦了,说了好半天的梦话?”
“你都听到了!阿丽丽羞耻地垂下脑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