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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看着涅灵此时的嗜血眼神，和二十五年前，那个双目无比纯净，充满赤子之心的少年，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二十五年以来，他无法忘却仇恨，一直对元清充满着强烈憎恨的缘故造成的。仇恨扭曲了他的灵魂，让他一日都不得安宁。

“我的妹妹，我的姐姐，我的弟弟，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姨母，姑姑，叔叔，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但凡和我有哪怕一丝一毫血缘关系的人，都死在了元清手上！整个尤诺菲尔家族，被他灭门！而二十五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能为家人们复仇！我不再信奉正义，我不再信奉新旧诸神，我只要以血还血！”

说到这里，他满脸都是狞色！

阿礼立即将他抱住，紧紧地抱住，说：“我会帮助你复仇的！你的亲人的仇，就是我的仇恨！迟早有一日，我一定会让你亲手将元清杀死！”

只有元清死去，涅灵的灵魂才会恢复平静。

对阿礼来说，其实仇恨从不是第一位的。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丈夫，和女儿的平安。为此，她甚至抹去了涅灵对月光的记忆。而且，从今以后，她也绝不会在涅灵面前，再主动提起月光的存在。对阿礼来说，她希望她的人生中，只有涅灵，还有他们的女儿绯依娜，她不希望月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也不希望抚养这个和她毫无血缘的孩子，更不能看着涅灵为了这个孩子再度掀起战端。

“涅灵……告诉我……”阿礼更紧密地拥抱着涅灵，问道：“你……爱我吗？”

“涅灵？”

“你是因为对我感恩？还是因为你为了复仇，所以才需要地狱阵营的力量，所以才娶了我？”

“阿礼？”

如果，真的要去对阵萧雨客，无论做足多少准备，她都没有百分百可以活着回来的把握。毕竟，那是萧雨客！就算是昔日全盛时期的但丁，也未必可以稳赢他！

她想知道……这个在她心头存在了二十五年，却一直不敢问出来的疑问。

“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还深爱着敖雪玉？”

只要一想到，涅灵和那个女人，生下过一个儿子，这一点，就足够让阿礼嫉妒到发疯。她抹去涅灵的记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害怕涅灵从月光的身上，追忆昔日和雪玉的感情。而他如此憎恨元清，是否也有他夺走了敖雪玉的缘故呢？

“说实话，涅灵……以旧日支配者的名义，对我说实话！”

然而，这句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可以用旧日支配者的名义发誓？她马上就准备动用时间之道，将时间倒退到她说这句话以前！

但是下一瞬，涅灵就捧着阿礼的脸，随后，他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阿礼，说：“我以旧日支配者的名义发誓……”

“我爱你，阿礼。”

随后，他就低下头，吻住了阿礼的双唇。

这一吻，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这一瞬，阿礼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犹如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

良久后，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