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信(5/5)
接着是“不谨、罢软,冠帯闲住”。罢软,通常指官员在位时期,无甚作为或品行稍亏,如“四川夔州府知府某某,两任郡牧,鲜有恵泽之布,所谓罢软无为者,兹其人也”,就是指在位无甚作为;
又如:“先生(章懋)曰:古人正色立朝,某罢软多矣”则是指品行有亏。而与之前的数“目”相比,不谨则较难定性,虽然明廷对不谨的定性是有的:“有央求势要嘱托者、即以不谨黜退”,但实际上“不谨”二字囊括的范围可大幅延伸。
可以是居官操守上的不谨,亦可能是行政过程中的不谨,因此该名目时而发挥其正常效用,惩治言行不谨官员;时而被作为打击政治对手的手段来使用。
如“图典庚戌会试。分校官汤宾尹欲私韩敬,与知贡举吴道南盛气相后谇。……及考察,卒注宾尹不谨”。此处的注不谨,乃为有实际可循,一分校官包庇门生,已属操守不谨;加之诋毁上官,更属言行不谨。以此注处,名正言顺。
又如徐大化,“以京察既官,再起再蛇,至工部主事。孙丕扬典京察,坐不谨落职”。按京察之常理,一经黜落便不复叙用,徐大化能再贬再起,显然是巴附强援的结果,因此坐不谨,亦不为过。
但也有以不谨为名来打击异己的情况,以丁元荐(万历十四年进士)为例,丁“以辛亥三月之官,时京察甫竣,太宰孙富平(孙丕扬)为反噬者所讦,其党和之,举朝鼎沸。度无能解之者,先生乃起而抗疏……留中不报,乙卯复驰书下,语多激壮,亦不报。丁巳京察,遂以不谨削职”。
丁元荐之不谨,并不是有何品行上的过失,仅因得罪权贵,便坐不谨。而且削职的处分,较“冠带闲住”为重,可见“八目”与“四科”并非紧密相对,仍可根据掌权者之意愿有所出入。
这一条海瑞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倒还能和德行关联上,不禁在心中暗暗记了一笔。
至于“才力不及、浮躁浅露,降调外任”。与“不谨”相同,“才力不及”与“浮躁浅露”二目,亦因其含义的模糊性,也容易被掌权者所利用。
就“才力不及”目而言,冯琦即说:“从来考察,不及者有两端。才短不能任冲繁,力弱不能肩矩要,此真才力不及者也。亦有行本浮轻,心求速化,事不谙练,动涉周章,此非真才力不及,直是有才而不善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