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2/4）

然而下一句却是：“我们一起看日出吧。”

黑死牟：……

她疯了。

“你想死？”他冷冷开口。

谁知她却眨眨眼，疑惑道：“诶？我们不是已经早就死了吗？”

“……”

“你忘了吗？我们家的人都死掉啦。昨天晚上缘一哥哥就是在这里被你杀死的呀，所以我们当然也要在这里一起死啦，这样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不是吗！”木莳说着，笑容忽然消失，一脸漠然：“呐，你不会连死都不敢吧？”

“你疯了……”黑死牟想挣脱她的手，却发现凝固不动了。

她用了血鬼术。

原来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敢去死。

他闭了闭眼，“愚蠢至极。”

“我就是这么蠢。”木莳轻声说，“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嫉妒他才能的恶鬼杀掉。说起来你是怎么会有能力杀掉他呢？”

踩雷了。

他的眼里闪过危险的光，另一只手抬起便要往她脸上招呼——

却到一半忍住了。

“木莳…”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即便是你……也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我。”

“呵，这样就怒了？看来你活了这么久根本没啥长进嘛！”木莳满脸嘲弄，“怎么样呢，你既然连亲弟弟都能下杀手，区区一个鬼妹妹又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呢？”

“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气了……！”黑死牟终于忍无可忍，“人类的肉身终究会有腐朽的一天，他本就油尽灯枯了！”

“所以你连一个全尸都不给他留是吗？！”木莳的声音瞬间拔高，睁大的眼睛里空洞一片，望不到底，“他是你亲弟弟啊……亲弟弟！！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就是嫉妒他的才能吗？现在他死了，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剑士了，怎么，得到你想得的了吧？”

她说着，加重了血鬼术的释放，巨大的能量让她自己体内的血液都灼痛了起来。她又笑了：“既然得偿所愿，便能无憾而死了吧？”

仿佛溺水而亡的前一刻疯狂想抓住最后一棵稻草，那是她最后一次喊他哥。

“岩胜大哥。”木莳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原本空洞的表情多了一丝起伏。她看着眼前这张面孔，另一只手想去抚摸，却碰不到他的脸，他已经没有脸了。

如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她也是曾想过的，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吃那么多人，能不能离开无限城……

曾经天真以为他只是被执念迷了心，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是他亲手把那些美好的东西打碎了，连渣子都不剩。

“木木只是想看几眼大哥，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木莳的声音轻飘飘的，“呐，我们一起到那个地方团聚，不好吗？”

黑死牟闭了闭眼，受不了这样的她了。

他默默调整着呼吸，趁全身都被麻痹前迅速用右手拔刀出鞘——

刀光不过一瞬间，刀又回了鞘，快得让眼睛无法跟上的速度，仿佛根本没拔/出过。

亏得此他摆脱了木莳的血鬼术束缚，看到她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淌着血的手。

那是他第一次对妹妹动粗，但他知道那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你该跟我回去了。”他冷冷命令。

而木莳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流了很多血的手，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黑死牟并没有动真格，甚至连月之呼吸都没有用，就挣脱了她的血鬼术。

地上的青苔带着凉气从底下灌入，连带着心底也是一片荒芜如死的冰凉。

雨彻底停了，乌云开始稀疏，天空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