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主公,主公与同盟(二)(2/5)
不待赢稷出面,陈白起已撑膝起身,她先朝孟尝君行一礼,那态度端正,行事得体大方,就在众人以为她会为息事宁人而肯承下来,却听她干脆利落道:“湘女不愿。”
所有人一下都傻眼了,孟尝君则冷下眼,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更盛了。
“怎么,难不成湘女打算从此只为公子稷一人而乐?”
余光见他笑得挺渗人,陈白起暗地里眦了眦牙,再道:“请孟尝君听湘女讲完,湘女虽不愿,但先前湘女遇险因孟尝君得救,孟尝君便相当于湘女的救命恩人,恩人若有要求,湘女自会为恩人一人独舞一曲,无论此刻……或更安静的私下,湘女都不会讲一个不愿。”
先前被拒绝而下不来台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哗然起哄,纷纷热情劝讲着让孟尝君令她当众表演。
陈白起不语,仅拿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耳边的喧闹起哄声,并不能孟尝君有所动摇,他指尖点了点桌面,便抬眸,勾唇道:“那便私下吧。”
对于这个结果,陈白起并不意外。
他们俩儿还有一笔不小不大的“帐”在呢,他自然不会选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清算。
其它人闻言都一阵气窒,心道——你这孟尝君也忒小气了吧,挟恩图报便罢了,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都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难道不懂?
而孟尝君被人私下腹诽也非一日两日了,早就练就了一身铁皮铜骨,他安然自得道:“记住你讲过的话。”
陈白起颔首。
等将他这闹事的头头给打发了,便重新坐下。
赢稷目视前方,背挺得笔直,低声道:“你与孟尝君……认识?”
陈白起想了想,便道:“我不记得了。”
赢稷一听,便缄言不语了,但先前的郁结一下便畅通了。
而下坐就近勉强能听到两人讲话的稽婴,却忍不住对着赢稷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
大公子,她绝对是在答非所问,到底他们俩儿私下有没有接触,到底认不认识根本没告诉你好吗?
她随口一句便这么简单就将你给打发了,你还觉得满意,你以往的精明深沉、见微知著都跑哪儿去了,被狗吞了不成?
罢了罢了,这都是小事,不管他们认不认识,眼下他们都还需得着这孟尝君,不好太抓着这事计较,大公子能放下便是最好。
“这相请不如偶遇啊,今日难得遇上这么多同僚于一席,正好又恰逢孟尝君来到秦国作客,不如咱们来行一场酒令热闹热闹吧。”稽婴拍拍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难得遇上一个情商高的,懂人事的,而且位高权重,还能热闹尴尬沉闷气氛的人出来给主持大局,当场便不少人响应,给了他面子。
“既然大伙同意,那我等便开始了,只是……不知该由谁先呢?”稽婴目环一周,拿手点了点太阳穴,似有些烦恼了。
一般行酒令都是由地位尊显者开始,或者主令者开始,眼下这主席位乃赢虔的,他为主,但赢稷乃秦国大公子,在秦穆公没有明确立太子的前提下,自然是长幼有序。
两人都为主,那由谁开始呢?
稽婴便是故意想看看,这出戏他们会怎样唱。
“既是行酒令,咱们自是要玩些文雅的,想必大公子长年在塞外,怕是也快忘了咸阳城内行酒令的规矩,不如便由二公子开头,给大公子做了示范吧。”有一大臣一脸“忧国忧民”地建议道
呸,虚情假意的玩意儿!公子稷身后的部将一双双铮铮虎目霎时便狠狠射去,那大臣哪敌这般威摄,一下便吓得手上的酒都洒了一大半,赶紧埋下了头,不敢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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