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主公,我不是傻妞(二)(1/3)
但出乎意料的是,平时连旁人路过衣角刮蹭都嫌弃的谢郢衣,这一次却没有一掌将人给直接拍飞。
他眼皮耷拉一角,绷直身躯,呼吸浅短,隐忍、低哑地问道:“你是何人?”
咦?
稷下官学的一众学生眼睛霎时瞠大,皆一脸意外地看向谢郢衣。
他们将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辨别了一遍之后,确定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本尊在此,只觉满心卧槽!
要知谢郢衣这狗人嫌的性子,在官学是出了名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什么时候会对人如此“温和”有耐性了?!
他们又将那傻姑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遍之后,尔后脑中灵光一现,霍然愤怒了!
难不成是因为性别歧视,这傻姑子长得确实好看,乖立于墙下,巧笑俏兮,像一朵洁白如玉的琼花,颤颤巍巍绽放于枝头时,璀璨垂珠飘飖馀雪,瞧着便有些稀罕。
再对比他们这一群大老爷儿们,长得不够软绵可爱,便被嫌弃得一丝不能容忍,非暴力不可行径是吧!
其实谁也猜不到,包括自己都觉得哪里坏掉了的谢郢衣,这全是因为陈白起身上巫族纯血脉之力——“御”。
御——“御”始见于商代甲骨文,古字形像持策于道中,会驾驭之意。
哪怕陈白起不曾真正运用过自身巫族血脉之力来“驾驭”族群,但无形之中仍对谢郢衣有着御下之力。
“我叫阿芮。”
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朝他介绍完,便机智地趁机交换讯息:“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谢郢衣听到她的问题,下意识便张嘴要回答,但在最紧要关头他徒然清醒过来,心道我为何要如此听她的话,便猛地一合嘴,但因太过扭曲险些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谢郢衣忽然觉得眼前这小姑子竟是如此可怖可怕,嗯,无形之中还带着一股奶凶,任他满心牢固铁笼亦难以抵挡其侵略,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离她远一些方好。
他努力拾起自己原来的人设,语气不耐道:“你拦于此处可是有事?”
陈白起但见他瞳仁漆黑幽静,面无表情,却有种抑冷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小手关节滞了滞,指头不敢再攥紧,不解又失落地松开了他的衣角。
“我、我就想问问,你、你认不认得与我长得相似的年长的人?就、就有些相像,鼻子……”她指向鼻子,眼睛,嘴巴:“这些地方,你看看……”
像个小孩子似的想到哪儿便描述到哪儿的混乱表达方式,其它人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谢郢衣却像天生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竟一下便听懂了。
谢郢衣微颦眉头,心头异样升起,他问道:“为何这么多人偏生要问我?你觉得……我会认得与你相识之人?”
她在找人,好像找的人还与他认识,可分明他并不曾见过她。
方才哪怕他刻意忽略这傻妞的存在,但他的意识仍旧会凭本能捕捉她的动静,分明那么多人经过她身侧,可她都没有动作,唯有目标明确地拦下他一人。
这表示,她不是在河底摸鱼,而是目标一开始或许便是他。
陈白起愣了一下,心智不足的她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她眼珠左右转动,嘴里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我一看见你,便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后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讲真话,唯有这样含含糊糊地暗示他,自己跟他是族人关系。
但这一次谢郢衣没意会到她的真正含义,他闻言一震,吃惊地看着她,跟看个怪物一样。
什么特殊关系?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她根本便是借着打听人的理由,实则是来纠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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