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3)
她曾经以为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已让她变得勇敢和……麻木了,直到哭倒在他的怀中,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在乎的……
她在乎那些承受过的伤害痛苦,更在乎自己即将死去,她只是强迫自己则想而已。好在所有的委屈及恐惧,都随着泪水流去了,此刻的她拥有了前所未有轻松,好像直到仿日,她才真正的逃出牢笼。
坐起身,她想下床走走,但胸口一紧,心脏又痛了起来;她只好乖乖倚在床栏上,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他去哪里了?
很有耐性地陪她哭完,把她送回房后,他就离开了,难道又出门谈生意吗?他总是这么忙,如果不跟紧,也许一整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想什么!?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头。好奇怪为什么一没见着他,她的心头就空荡荡的呢?虽然很喜欢和他一起时的安心感觉,但他也是刚离开不久,她没理由这么想念他吧?而且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反常了,面对他时心总是狂跳不已,管也管不住了,但他一转过身,她的目光又紧紧追逐他的身影……这是辚为喜欢他吗?父亲死后,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要孤零零了,没想竟会遇到对她这么好的尉迟靖,会喜欢他,也是很自然的吧?可是,她总觉得心底深处隐藏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很陌生……让她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房门突然打开,她却埋头苦思,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一股轻风拂过她的脸,她才回过神来,看见一袭白袍的下摆事实在前下飘荡。
她赶紧抬头,迎接她的是一抹熟悉的笑容。“嗯?又想下床溜达?”见她又倚在床栏,没有好好睡觉,他就知道她又躺闷。在一个狭少禁闭的空间中度过那么长久的时间,他相信白玛比任何人更能忍受孤寂烦闷,但对自由的渴望,也比常人更深切。
怕他不高兴,她眨眨眼想乖乖躺下,但一移动身子,心又隐隐抽痛,令她顿失力气,往床栏倒去。尉迟靖眼明手快,在她快要撞上雕花木栏时,赶紧扶稳她的身子。
“心脏还很痛吗?”他望着她微微泛白的小脸,伸手搭住她的腕脉。
“不会呀。”她摇着头,轻声地说。
“哦?”他眉一挑,不发一语地望着她,眼光很深沉。
她脉象浅缓,身体还很虚弱,震伤的心脉根本还没痊愈,心脏怎么可能不痛?这小东西是怕他担忧吗?不然为什么不说实话?
“你伤得不轻,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要小心养伤才行。”他蹙着眉,低声告诫。
在他眼中发现了担心的情绪,白玛觉得很惊讶,她一边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一边赶紧点头。
他对她照顾有加,她不好意思再拿自己的伤烦他,但说实话,她没想到他会担心她耶……应该还是看错了吧。
“我以为你出门去了。”……没想到又回来了,她边想,边不自觉地笑着,很高兴能看到他。
她脸上漾开的笑容,让他的眸光变得深邃温暖,黑眸的色泽更加深浓。
“我回来吃午饭。”他淡笑道。
吃午饭……那来她房里干吗?虽然见到他令她欣喜,但她却不解他的行为。
还没想完,只觉身体一阵轻晃,再来便见到他的深眸靠得好近,就在她的眼前!
她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他抱进怀中,正往外厅走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结巴地问,脸颊显得绯红。
尉迟靖笑了笑,将她轻放在厅中的椅上,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白玛一头雾水,他只是要她到外厅来吗?
“我可以自己走出来。”她红着脸,半是强调、半是抗议。
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舒服,但这样被他抱着走来走去……实在是太亲密了,让她好羞窘。
“不行,你一动心脏就痛,难道你想让伤势加重吗?在你康复之前,我不准你走一步路。”他抚着下颔,好整以暇地说。
她的脸更红了;不准她走路,那岂不表示他将继续把她抱来抱去,直到她完全好了为止?
“你不用这么费心……”她窘迫地说,想要拒绝。
没想到尉迟靖手一扬,根本不让她说下去。
“不必谢了,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其余我会照顾你。”他扭曲了她的意思,直接替她决定一切,唇角还挂着耀眼迷人的笑容,“好了,我们该吃饭了。”
什么?她哪有要谢他呀?但还来不及纠正,就见他指一弹,候在门外的婢女们便端进一碟碟的菜肴,整齐地排放在他俩面前的桌上,而后退了出去。
望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尉迟靖立即端起了碗,“快吃吧!”他对她一笑。
而后他吃了起来,神情似乎很愉悦,但白玛只是怔怔看着他,搞不清以然。
“你不吗?”他抬起眉,望着一动也不动的她。
“……还好。”她夹了素菜入口,边嚼咀边盯着他的脸,继续研究他。
尉迟靖微笑,把脸凑向她。“我看起来很好吃吗?”他长得很好看,可是跟好吃扯不上关系吧,她当然摇头。既然如此,你一直看着我干嘛?你应该看着卓上的菜才对吧!”他轻托住院她小巧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卓前,要她专心吃饭。只她端起碗,吃了一小口白饭,又斜堵塞头来看他,“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把饭开到我房来?”住进他家不少天了,他总是在自己房中吃饭,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用过餐。“热闹一点,胃口比较好,你不觉得吗?”他一脸轻松地说。好象是吧,至少她发现,他吃得又快又多,就多么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已经吃完整碗饭了,目前正为自己添第二碗饭。没想到他平时这么从容不迫的人,用餐速度快得吓人……也许因为太忙了,所以连吃饭也分秒必争。
“你一向吃这么多吗?”她忍不住问,仿佛再添碗。
尉迟靖笑而不答,反而扫了眼她原封未动的饭碗,装出一脸惊讶。
“那你呢?你一向吃这么少?”他瞪着眼反问她。“我……吃一点点就饱了。”她低语,又送了一小口饭进嘴里。
从小她的胃口就不好,囚禁的十年,吃得就更少了……对一个不会死的人来说,吃饭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乐趣?
“这样不行,你有伤在身,要多吃一点。”他夹了块鱼肉进她碗里。
“这是……”她望着那块陌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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