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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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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茶,要出去玩。”谢延死死抱着明沉舟的手臂,警惕回绝着。

谢病春神色淡淡地垂眸看着宣誓主权的小皇帝。

谢延毫不畏惧,猫眼一般滚圆的瞳仁亮晶晶的,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明沉舟回神,安抚地拍了拍小皇帝的手背,这才说道:“今日答应万岁要出去玩,若是中午就要回去,怕是耽误不得太多时间。”

谢延松了一口气,安心坐回车辕上,又摸摸搜搜不知从哪里掏出鲁班锁,在手心颠来复去地玩着。

谢病春的视线在他手中的玩具一扫而过,最后冷淡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耽误娘娘了。”

明沉舟小心觑了他一眼,琢磨出一点莫名地不对劲,连忙殷勤问道:“掌印身子不舒服嘛?”

虽然已经入秋,秋老虎已过,但这天气正是难得凉爽舒服的日子,像明沉舟这等怕热的也不过是把薄纱换了,可选的依旧是夏日轻快的料子,可谢病春却是早早披上披风。

谢病春摇头:“并未,畏寒而已。”

明沉舟早就听闻谢病春体弱多病,是以便笑说着:“添衣自然随心所欲,掌印自己舒服才是。”

谢病春转着手中的银戒,漫不经心地说道:“流言亦是。”

明沉舟一开始并未察觉,可随后却是微微睁大眼睛、

——谢病春竟然是在安慰她。

只是她还未说话便见谢病春已经转身离去。

大红色的披风在秋风乍起的初秋艳阳中一扫而过,鲜红的弧度格外亮眼。

可雪山落了日光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温暖。

明沉舟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腰背如刀,凛然清冽,隐约琢磨出谢病春的心情。

——他似乎不高兴了。

她想追上去,却又意外听到舅舅回来的声音,不得不停下脚步。

“舟舟,好了,我们走吧。”

钱若清看着钱得安入了考场这才匆匆赶回来,即使是初秋这天站久了也热得很,他跑上跑下,热得满头大汗。

“我和你娘走路回来,你带,带小公子去玩吧。”

“不急,我先送舅舅和娘回去。”明沉舟收回视线,笑说着。

“不急,我和娘娘一起送你们回家。”谢延也抽空从鲁班锁里抬头,一本正经地说着,“娘娘小时候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

钱若清一怔,突然惊骇万岁竟然如此依赖舟舟,他心中放心的同时,心底抑制不住的泛出一点担心。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世人常言,七日来复,其间无不断续,阳已复生,是以物极必返。

他心中惊涛骇浪,可面上却是不显,依旧温和笑着:“寒舍简陋,小公子不嫌弃自然是草民荣幸,既然如此这边请。”

明沉舟见他打算走路回去,便又说道:“舅舅坐车辕上吧,万岁午时就要回去,别耽误时间了。”

她把谢延抬了出来,钱若清自然不好拒绝,只好战战兢兢地上了马车。

驾车的锦衣卫得了陆行的耳提面命,见状只是目不斜视地挪了挪屁/股,只当自己是个没得感情的车夫。

“舅舅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明沉舟随口问着。

“不小心和薛家的人有了一些冲突,幸好被凤台劝了下来,就耽误了点时间。”

钱若清话音刚落便觉得不对劲,随后又解释着:“他们自称是薛家人,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今日毕竟院考,还是和气为好。”

明沉舟扬了扬眉:“不是说薛家小辈中没有读书的料子吗?”

“他们还年轻,说不定只是来练练手的。”

“薛家人用科举练手,之前他们在柏寿殿闹了这么久,难道要放弃了。”明沉舟阴阳怪气地说着,随后突然想到莫名起来来贡院门口的谢病春,不由摸了摸下巴。

“原来是冲薛家来的。”

她嘟囔着。

————

“飞黄腾达了,就是不一样。”明家马车处,明夫人的讥讽声淡淡响起,“你再喜欢,人家也不会看你一样。”

“你的秀秀,恨死你了。”

周秀蔓带着一点报复的心思,恶意畅快说着。

她自小便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娇生惯养,一生无忧,哪怕岁月老去,依旧容貌姣好,雍容富贵,即使她此刻眉眼嘲讽厌恶,也只是让她多了些尖锐的美丽。

马车内人却是眉梢也不曾耸动一下。

钱沁的突然变故,彻底撕碎明家表面的和平,若是明沉舟在此,便会发现不止是明自流变了,连着周秀蔓和明笙也和以前截然不同。

“我爹与你说的事,你也该考虑一下,如今已经没了人,其他的总不能也不要了吧。”周秀蔓盯着紧闭的贡院大门,面容中闪过一丝犹豫痛苦。

“凤台是个好孩子,总该为他考虑一下。”

明笙闭眼小憩,对她的话不置一词,自从那日周生登门,他已经一月不曾和她说话,今日还是明自流亲自求来的一同送行。

他恨,他当然恨,若不是周生协同司礼监逼他,他尚有回旋的余地,能把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心上人牢牢禁锢在身边,生死同穴,可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场被他精心策划的遮羞布就这样谢病春掀了下来,这等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忍得下。

周秀蔓心中明白得清清楚楚,那层遮羞布何曾是他的,更是她的。

这么多年来的恩爱和睦原来都是假的。

她沉默地盯着那扇安静的车帘,无声冷笑一声,最后转身离开,竟是不打算与明笙同坐回府。

“夫人。”驾车的马夫拉着缰绳,讪讪地喊了一声。

“我去逛逛。”周秀蔓捋了捋鬓间的金玉发簪,腰背挺直,斜眸淡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哪一个看了不让人高兴。”

她走后,明家富丽的马车停在树下半晌没有动静,好似只是一个空架子寂寥地停在路边,许久之后,才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

“回府。”

车夫这才轻轻抖了抖缰绳,马车滴答答地朝着明家走去。

谢延在钱家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和钱清染玩疯了。

一个故作深沉,一个叽叽喳喳,没一会就友好地坐下来交换零食和玩具,相谈盛欢。

“囡囡,囡囡今天怎么来看外祖母了,囡囡明明这么小怎么就嫁人了,下次带你的夫君给外祖母看看。”

院子里,年迈的老人拉着明沉舟的手,看着她梳着妇人发髻,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地念着,浑浊的眼睛慈爱地看着面前之人。

“那个明家小子不行,性格偏执,为人偏颇,娘不喜欢。”

她突然说道:“你爹也是这个意思,当年收养他也没有图什么,就是见不得人死在自己面前,秀秀你当年体弱,你爹见他趴在门口小小一只,属实有些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

她早些年纪在外祖父骤然去世后便哭坏了眼睛,后来慢慢地开始记性也不好了,五年前就已经记不清人了。

现在,她就把明沉舟认成了钱沁,说起往事,一向爱笑的人也都凝重起来,露出愁苦无奈之色。

她拉着明沉舟絮絮叨叨了许久,明沉舟时不时应一声,然后见缝插针地喂她吃核桃。

大夫说多吃核桃,多嗮太阳,钱家就买了不少昂贵的核桃,有空便拨了给她吃。

“要娘说,还是水家那个小子不错,年纪也只比你小一岁,虽看着纨绔,但待人做事最是一片真心。”

明沉舟耳朵一动,立马追问道:“水家,水家谁?”

“就,水琛啊,那天还来家里……”

“娘。”屋檐下,钱沁端着一叠新摘的菜尖,柔柔地喊了一声打断她的话。

老人这才回神,打量着面前的小孩,又看着屋檐下的人,迷茫片刻后神志恢复了片刻清明:“啊,是秀秀啊。”

“你看着点万岁,柔柔都要把人带上去爬树了,可别出了事。”钱沁斜了她一眼,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把人赶走。

“水家是哪家啊,水那谁又是谁啊?”明沉舟殷勤地围了过来,缠着人问道。

钱沁蹙眉,板着脸把人赶走:“少些八卦。”

明沉舟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了,随后拐了一个弯,一转头看到仓库房里正在做梳妆台的舅舅,到底没克制住心痒痒,脚步一转,走了过去。

“我刚才听外祖母说什么想水家的谁了。”明沉舟靠在门口,看着舅舅正在做一个椅子,假装随意地问着,“我怎么没听过水家啊,是后来没和我们来往了吗?”

钱若清是个实心的,对着小辈尤为宽容,好说话,闻言也没多想。

“水家长辈和爹是朋友,后来出事后,爹怕牵连到他们,就和他们断了来往,我们来京城他们也不知道,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才断断续续有了往来,但他是江南人,家中庶务缠身,我们只……”

他突然咦了一声:“是不是那天水琛来了,娘看到了,这才想起来,大夫说得对,还是要多看些熟人。”

“啊,他来了啊,现在还在京城吗?”

“在的吧,他和老师一起来的,之前为了盛明来的,后来又给如山做了担保,结果惹出一些风波,现在大概还未离开。”

“老师?”

明沉舟突然想起那日巷子口遇到的那个不好相处的老头。

那老头年逾古稀,不说话时嘴角紧紧抿着,一看便是古板肃穆之人。

“是的,他师从敷文书院院长罗松文,乃是他第五个徒弟。”

“罗松文!”明沉舟大惊,“就是那个整天骂掌印,骂内阁,骂司礼监的小老头。”

钱若清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怎如此说话。”

明沉舟捂着嘴,眼珠子一转,笑眯眯说着:“口误口误,是大儒,是勇士。”

“那他们住哪啊。”她又问道。

“怎么问这么详细。”钱若清终于觉得不对了,扭头问道,“可不许胡闹。”

明沉舟撒娇道:“就是随便问问,舅舅怎么能这么想我。”

钱若清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随后扭头继续做着木工。

明沉舟心满意足地听了一耳朵八卦,看了眼一侧的小日晷,便又飞快地跑去找谢延。

谢延正站在树下,伸出手来接着树上柔柔扔下来的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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