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妆_第2章(1/2)
且还不仅是丢脸,先帝便是在听闻此事后气得呕了一口血,不几日便驾了崩。太后因此丧了夫,自然恨她。
“我知道。”叶澜同是一叹,凝睇着她顿了一顿,明眸一转便又道,“这事说到底是那赫契有心挑事,怎么说也不能全怪你。目下罚也罚了,干什么非把人逼死。暴室这边我替给你打点着,你安心养伤。等着风头过了,我和尚仪局打个招呼,给你调到别处去。”
“……你在尚仪局能说得上话?”云婵双眸一亮,显了些喜色望着叶澜。叶澜理所当然地点了头:“你当我母亲这大长公主是白做的么?”
“那能否……”云婵心跳得有些乱,咬着唇斟酌了好一阵子,最终也不确信是否能行得通。心下一沉,到底俯在叶澜耳边同她悄悄说了,又道,“这些事上的规矩我不懂,一说而已,如是行不通……就算了。”
叶澜听得心惊,平复下来后又觉得是行得通的。这机会就在眼前,若能如此,自是比让她去别处接着做宫女为好。宫中总归活不安稳,就算改名换姓,也难免再因先前的事惹出什么乱子来,后患不少。
只是……偏她现在在暴室,此处都是犯了重罪的宫人,若要如此……
叶澜咬了咬牙,心知如若说了实情,凭云婵的性子必要放弃这法子。可如是要拼一把也就拼了,就算失败也不会有甚大事,毕竟她是翁主、毕竟她母亲是大长公主。
“我试试看。”叶澜噙着笑应了,颔首又说,“你等我的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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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挑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再次入了宫。
宦官入殿禀说“静怡翁主求见”,不一会儿就有了回音,请她进去。
“陛下大安。”叶澜在殿中一福,沉沉静静的样子。皇帝仍看着奏章,眼也未抬地应了一句:“坐吧。”
“谢陛下。”叶澜又一福身,便行去侧旁落座了,一语不发。
一向性子活泼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格外容易让人觉出不对头,片刻,皇帝搁了笔,看向她道:“什么事?”
叶澜咬了咬唇,望向皇帝的目光有些怯生生的,羽睫轻轻颤着,带着些许斟酌道:“想求陛下件事……”
“……你说。”皇帝心平气和地回看着她,叶澜有些尴尬似的一笑:“这个……妾身从前有个交好的,犯了错被发落去了暴室。过阵子宫里又要放宫女出去,妾身就想……想请陛下赐个特赦……”
叶澜说得小心翼翼。暴室犯了重罪的宫人跟别处不同,失了那到了日子便能放出去的机会,若想离宫,得有皇帝或是太后、皇后的特赦。她也知道云婵是因为何事被发落去的暴室——不提退婚,单说先帝驾崩一事,皇帝便饶不了她。是以来为云婵说情,自不能明言是她,又不能随口说旁人的名字欺君。
是以为不担那“欺君之罪”,索性连身份也不多提,直接说是“交好的”——是公主还是宫女可没准儿。
“和你交好的宫女,被发落去了暴室?”皇帝看着她,眉头皱起,清隽的面容上分明写着他对此事的看法:荒唐。
“你一个翁主,怎的当时没救她?非要兜这么个圈子”他问道。
“这不是……当时妾身没在宫里,事后就不方便了么。”叶澜呢喃着说着,接着便将早准备好的册子从袖中抽了出来,“妾身都照着规矩写好了,只求陛下盖个印……”
对皇帝提要求提得如此不加委婉,全天下也就那么几号人,就得算这静怡翁主一个。皇帝阴着脸扫了满面堆笑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叶澜一眼,接了那册子过来,果真没心思多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一壁盖了印一壁道:“不许跟母后和姑母说,到时候又怪朕惯着你,朕里外不是人。”
“诺!”叶澜应得毫不犹豫,此事确也是再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跟太后说的。见那红印盖完,当即将册子接回来收好了,施礼施得恭敬,“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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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翁主想从暴室放个人走,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这却是皇帝近日来第二次听到“暴室”。
上一次,是长乐宫的宫人来传话说:“太后把锦宁公主云氏发落到暴室去了。”
——就这么巧?太后前脚发落了云氏去暴室、叶澜后脚就要从暴室救个“交好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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