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阿卡姆城(1/2)
这里的广场四周,有一排排座椅。
深色的海水沉默地穿过废弃的广场,海水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海水里开开阖阖。
夏初见一个转身,激起一片海水,也破碎了海水里星星点点的光。
穿过这个广场,夏初见看见一条空旷的大街,在深海的晦色中弯曲延伸,不知通向何方。
看得出来,这座阿卡姆城,曾经应该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
大街两旁都是拥挤的各种商铺,门扉摇摇欲坠,橱窗里空空如也。
里面展示的各种商品早就随潮汐的流动,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街道因而显得幽深而荒凉,一种让人心神不安的氛围笼罩四方。
夏初见顺着被石头铺砌而成的窄小街道前潜行。
海中没有光,只有那些能发光的海鱼在前面游动,形成一条条阴影密布的小径。
街边的房屋也都被巨大的海藻缠绕,仿佛沉重的窗帘,遮盖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整条街都弥漫着被时间遗忘的气息。
这就是阿卡姆城?
传说中的不可知之地?
不管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在夏初见眼里,这里古老而陈旧,散发着一股沉静到极致,但又因为极度压抑,而濒临疯狂的气息。
远处若隐若现的尖塔,青黑色的屋檐,以及左侧方钟楼上一人高的大钟,似乎都隐藏着最深沉的秘密,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
夏初见定了定神,顺着海底城池的街道往前游去。
她游得不紧不慢,目镜后方的那双眼睛更是警惕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有白色尖塔的建筑。
这建筑的样式,夏初见也很熟悉,或者全北宸帝国的人也很熟悉,因为,这是圣堂的样子。
全北宸帝国的圣堂,基本上都是这個样子。
但北宸帝国的圣堂,都是灰色建筑,同样的庄严肃穆,屋顶都有箭垛式的尖塔。
而海底这座建筑,是白色的。
那白色的建筑材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在海水的冲刷下没有变色,甚至连一丝破损都没有。
这座建筑的大门上有一道黑色牌匾,上面写着四行烫金大字。
“水何澹澹,山何青青。层台累榭,登高贵临。”
夏初见好奇游了进去。
她在归远星的时候,去过一次圣堂分部,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儿的。
果然,触目而见的,是一座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大厅。
大厅的屋顶非常高,让人站在里面,只感觉到天高地远,以及人力的无力和渺小。
就是圣堂给人的感觉。
但是这座白色城堡却在海底,给人的感觉其实更加震撼。
因为城邦里面,并不是圣堂那种上面是讲台,下面全是椅子,给信徒膜拜的场所。
准确的说,这里是一个图书馆,非常巨大的图书馆。
大厅里从底到顶,包括四面的墙壁,全是密密麻麻的书柜。
书柜里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书籍,在海水里透露出一种奇怪的莹润色泽,像是被时光打磨过的玉石。
这对生活在全面进入电子数据时代,所有书籍都已经电子化的夏初见来说,这种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她甚至感受到了一股虔诚和膜拜之意。
就像信徒对自己神的膜拜。
但她不是对神,而是为了这铺天盖地,代表知识的书籍。
知识,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书籍,只是知识的载体。
夏初见缓缓游了过去,从大厅左面最底层看去。
她能看见的,只是书脊上的书名。
有一些是北宸文字,夏初见是看得懂的。
比如什么《数理初探》、《平面几何新解》、《物理基础第一册》……
一眼看去,全是这种理工类的书籍。
一本文学作品都没有。
夏初见松了一口气。
她的数理化成绩还算不错。
虽然物理是最后一学期,经过姑姑恶补之后,才算入门。
她试着伸手过去,把那本《物理基础第一册》抽了出来。
这本书一到手,她就觉得比星网上卖的实体书要重得多。
而且前后书皮都是硬邦邦的,不是纸质书籍的感觉。
当然,夏初见又想,如果是纸质书籍,常年泡在水里,早就泡没了。
这里虽然是游戏,可也是遵循真实世界物理规则的三维全息仿真游戏,因此不会出现这样的漏洞。
几个星期前,她在森沢星海底那个海达贡的洞府里弄到的书籍,就不是纸质的,而是一种很罕见的皮质书,才没有被海水泡坏。
但现在她手里的书,既不是纸质,也不是皮质。
夏初见问七禄:“七禄,你能认出来这些书是什么质地吗?”
七禄悄声说:“主人,这是竹简质地的书籍。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发明纸张之前,主要用竹简记事。”
夏初见抬头,看着整间大厅里数不清的书籍,深吸一口气,说:“这些书都是竹简?”
七禄说:“应该是,但是制作方法比较先进,不是原始那种竹片。”
夏初见又问:“七禄,你觉得这些竹简书,是属于谁的?你的数据库里有没有记载?”
七禄的小童音里带了点困惑,说:“不知道。七禄的数据库里其实也有北宸帝国的历史,七禄可以出去后查查阿卡姆城是在哪里。”
“从这里的情况看,这座阿卡姆城好像是因为地质变动沉入海底,至少有好几个纪元的历史。”
按照北宸帝国的历法,一个纪元,就是一百万年。
夏初见很是欣喜,说:“原来七禄的数据库里也有历史记录啊!那有没有北宸帝国的军事历史记录?如果有的话,我就不用一再死亡退出,回去看‘游戏攻略’了!”
七禄说:“主人,虽然都是历史记录,但是记录的人不一样,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同的。主人不介意吗?”
夏初见胸有成竹地说:“既然都是历史记录,那基本史实应该是一样的,最多就是表述不同,或者褒贬不一。”
“因为记录历史的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偏向,我是明白的。”
“但是抛弃那些暗中的偏向不谈,我要的也只是基本史实记录。”
“比如谁在哪儿打了一场仗,是谁赢了,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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