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埼玉也站了起来，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麦克斯却突然站了起来为埼玉缓解了局面，“我可以也说几句话吗？”
既然是「正义协会」的英雄提出来的，当然麦克斯的提议没有人会拒绝。
当麦克斯站在台上的时候，其实有些人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之前在时代广场上惹出风波的人，这样的认知让一些人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涌起一些质疑和忐忑的情绪来。
“我是麦克斯。”麦克斯说道，“但是现在，我更重要的身份是正义协会的秃头披风侠。”
当「秃头披风侠」这个称号从麦克斯口中坦然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时候，却有不少人忍不住笑出来了，因为这个名字实在不像是个响亮的英雄称号，反而有点像在故意搞怪。也许是因为有这个称号的加成，人们也觉得麦克斯的面容竟然也不是那么可怕凶恶了，反而有种凶萌凶萌的感觉。
“我厌恶憎恨这个世界。”
麦克斯的下句话，让本来还面上露出笑容的听众瞬间惊住了，面露惊愕地看着麦克斯。
“我不是生来就是这个样子，曾经我和大部分人中的你们一样，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麦克斯知道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在纽约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一份工作，我整日工作，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努力付出过，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报或者认可。即便只是我的一个名字而已，都没有人愿意记住。”
“我知道，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个没有价值的废物，可以任意被人嘲讽欺凌的垃圾。”
人们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在教堂中大部分的人都是漂泊在纽约的流浪汉，他们能从麦克斯的口中听出了感同身受的共鸣感。相比于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那些只可仰望的英雄而言，他们从麦克斯的身上更加感觉到了一种贴近，因为那些在内心存在的与正义无关的痛苦和黑暗都是真实的。
“在我生日那天，我遭遇了意外，变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成为你们口中所说的怪物。”麦克斯脱下了手套，向所有人展现他的充满电力的双手，“但是并不是我所选择成为这个样子。”
人们的眼中并没有再出现曾经麦克斯遭遇的厌恶与恐惧，他们只是安静地聆听着麦克斯接下来的话。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为自己准备了一个蛋糕，我也终于从这个厌弃我的世界收到了礼物。”麦克斯说道，“那就是当我站在时代广场的那一刻，我听到世界的声音，无休止的嘲讽和辱骂刺透我的神经。我从一个没有人关注的废物，变成了人人都希望我死的怪物。”
人们都联想到了之前有关麦克斯的新闻，此时看着麦克斯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理解的怜悯。
在出生的最值得应该接受祝福的这一天，麦克斯却经历了世界强压给他的最残忍尖锐的恶意。
“这个世界对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善意，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我却遭到了这种不公正的对待。”原本麦克斯易怒的情绪在佐拉博士的教导下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麦克斯在叙说自己曾经痛苦的经历的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态，“我在那一刻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将我彻底逼入绝境的世界，彻底绝望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整个教堂瞬间寂静无声。
人们虽然可以理解麦克斯所想，但是听到麦克斯说要毁灭世界的时刻，内心不禁仍然还是产生了怀疑和恐惧，害怕这个人在未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恐怖分子的存在。
“后来我被抓住了。”麦克斯的眼神淡淡地瞥向蜘蛛侠。
小蜘蛛浑身一个寒颤的激灵。
“我被抓到瑞文科夫精神病院，在那里我被当作实验品，他们不把我当成人一样地折磨我。”麦克斯继续说道，“如果有地狱的话，那么那里就是。我不再感到恐惧，但我也从未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麦克斯，因为麦克斯说出的这些话实在太过令人惊讶了，暴露了社会中他们所不知道的阴暗面，完全已经超过了他们对这个社会的认知。
而他们也未曾想到，麦克斯的遭遇竟然如此凄惨，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他们的社会中。
“然后，是埼玉先生救了我。”麦克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的双眼放光地注视着埼玉。
“我并不相信会有人特意来拯救我，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在那时我不信任任何人。为什么会有人来救我这个怪物？是因为我的身上还存在着利用价值吗？但我这个怪物的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麦克斯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我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来救我。也没有任何人，会无理由地救一个人。”
人们的眉头蹙起，显然他们也是认同麦克斯的话的。但是现在，麦克斯就站在他们的眼前，这就代表他真的被埼玉从那个将他当作实验品的地狱中拯救出来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埼玉先生问我，你觉得自己有错吗？我说，我没有错。”麦克斯笑着说道，“然后埼玉先生和我说，他也只是做他认为没错的事情……这就是埼玉先生给我的他救我的理由。”
“然后埼玉先生问我，你想要成为英雄吗？”麦克斯可以清晰地回忆出那一天的每一秒，他会将抱着感恩的心将那一切都铭记在心，永远记住他的生命是埼玉先生救的，“像我这样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废人和怪物成为……一个英雄，这可能吗？这是我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以「正义协会」中的一个英雄的身份和你们说话。”
人们都静静地注视着麦克斯，他们现在终于真正认识了这位名为麦克斯的英雄。
“埼玉先生拯救了我。”
“在他们的眼中，我不是个怪物，他们说……我是个奇迹。”
麦克斯的嘴角勾起，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纯粹的笑容。这种笑容使他的充满荧蓝色电流之光的面容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怪异，人们只是真的能够感受到麦克斯的愉悦。
这份喜悦甚至让人们都心生感动，因为渴望善意的人们也希望绝境中的人能得到希望的回报。
他们在此刻，都似乎亲眼见证到了——麦克斯的新生。
“我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被需要，并且使用我的能力帮助别人。”麦克斯继续说道，他抬起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也是人生的第一次，我为我自己感到自豪。”
“在协会里，我不再是一个人。我得到了朋友，我得到了重视。”麦克斯的声调因为激动而抬高，“我从未如此开心过，我终于感受到了我的生命的价值所在。我的人生仿佛终于才开始，这是全新的生命。”
“因为埼玉先生，我不再厌恶憎恨这个世界。我最初成为英雄，是因为埼玉先生希望我成为英雄，而现在，我发自内心希望我可以成为像埼玉先生一样的英雄。”麦克斯的神情变得很柔和，他的眼神充满了憧憬和敬仰。
麦克斯的话仿佛拥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召力，因为麦克斯的过去遭遇了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痛苦，而曾经陷入了如此绝境中的麦克斯都可以得到新生，那么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就不可以呢？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也找到人生真正的价值呢？他们是不是也有成为英雄的资格呢？
“但是这个社会是不公的，黑暗的，残忍的。”麦克斯的话锋一转。
没有人反驳麦克斯的话，因为他们知道麦克斯是最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正因此，埼玉先生才成立了「正义协会」。这不仅仅是英雄的协会，更是群众的协会。埼玉先生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像我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想要改善这个社会，想要驱除这个社会里邪恶的毒瘤。”麦克斯继续说道，嗓音却变得深沉严肃下来，“但是有一点你们要知道，「正义协会」不是慈善协会，人可以拥有希望，但永远不要指望能够不劳而获地得到别人帮助，更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协会的本身是集结力量，集结那些想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正义的有能力的人，让我们一起成为能够维护和平与安定的英雄。”
“正义协会的力量始于正义。”麦克斯说道，“而我们，是埼玉先生执行正义的力量。”
听完麦克斯的话，教堂中的人们忍不住都为麦克斯的话都纷纷鼓掌，热烈的掌声回响众人耳畔。
小蜘蛛也使足了劲地为麦克斯鼓掌。
人们再看向埼玉的眼神，就已然变成和之前的好奇和疑惑截然不同的尊敬了。
麦克斯笑了，他相信佐拉博士会为他的出色表现感到骄傲的。
“你们有信仰，相信那个你们看不见的存在，祈祷上帝给你们所求。”麦克斯知道教堂中很多人都是拥有上帝信仰的信徒，“而我信仰的，是就在我的眼前，将我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
“对于我而言，埼玉先生就是我的神。”麦克斯此时看着埼玉的眼神也像是一位极其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