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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君小姐有心救父无力回天。悲痛不已。自此更加潜心研修医术,本要回汝南,便在这时外祖母方氏前来相接。”
“君小姐要承继家业回汝南重开九龄堂。本要拒绝外祖家的好意,但当听到来人描述方家种种悲戚,又听闻外祖父大舅父皆是被人所害,而表弟也并非是不治之症而是中毒。命不久矣。”
“君小姐深感亲人苦痛,又知方家危机重重。决心救治表弟,协助方家度过危机,就此设下一条计策。”
“自此便来到阳城,先是纠结宁家婚事闹得人人皆知。继而顺理成章嫁给表弟,对于方家和她来说似是走投无路无可奈何,无人起疑。仇人更是沾沾自喜不以为意。”
“君小姐借着夫妻身份,掩人耳目给方少爷进行解毒治病。这便是你我所见的种种事,种种笑,都是这君小姐所安排的一场戏。”
“更甚至为了引出宋大掌柜身后的主谋李长宏,君小姐不惜以身涉险。”
“携病弱,带老残,跋涉归汝南,迎埋伏,闯陷阱,踉跄过杀场。”
“这才将那李长宏王江六官兵勾结做下的十几年弥天案一举揭破。”
“这便是装疯卖傻做癫痴,君家女假成亲设下计玲珑!”
“这便是为什么玲珑女一夜未归,方老太不惜圣旨翻城!”
“那是因为这君小姐是这方家大功大德之人。”
啪的一声脆响,说书人扇收整衣肃立。
茶楼里鸦雀无声,旋即轰然叫好。
……
宁大夫人屋子里亦是鸦雀无声,神情愕然的看着那仆妇。
“真是精妙。”宁大老爷喃喃点头,“一环套一环,一环解一环,既解释了方家暗地筹划报仇的种种安排,又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见圣旨,却为了一个不过是夜不归宿的女子而大动干戈,不是荒唐可笑,不是顽劣胡闹,一切有因有果,有报有偿。”
宁大夫人等人已经没有笑意。
“说来说去还是编故事。”宁三夫人用力的摇着扇子说道,“大家都知道他们方家多么好,多么厉害了,还翻来覆去的变着花样编故事,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君小姐并不是方家的少奶奶,成亲是假的。”宁云燕的声音再次响起。
屋子里再次凝滞。
“那又如何?”宁大夫人声音僵硬的说道,手中攥紧了扇子。
“那就是说君蓁蓁她还没成亲,还能嫁人。”宁云燕攒起了手,瞪圆了眼,“她还可以来缠着哥哥。”
啪的一声,宁大夫人将扇子敲在桌子上,扇柄断裂。
“她以为她是谁!”她喝道,“她凭什么!”
这次可以凭借圣旨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心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宁大夫人显然也想到了,她的面色僵硬。
“圣旨,圣旨也不能让我们宁家娶一个他人妇。”她说道,“就凭那胡编乱造的什么神医治病,就想把一个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妇人再变成一个黄花大闺女塞给我们,天理难容。”
“是啊,简直太欺负人了。”宁三夫人愤愤说道,“把我们云钊当什么了。”
“无须担心,他们方家编编故事哄哄民众们玩也就罢了,不信他们敢自己当真跑来我们的家门闹。”宁四夫人说道,看向宁大老爷,“大哥,你说是不是?”
宁大老爷倒没有宁大夫人这般愤怒和紧张。
“当然。”他笑了笑说道。
当家人说的话让女人们心里稳下来,气氛也缓和了很多,叮嘱那仆妇继续注意着城里方家的动静,摆手让她退了出去。
“那,给哥哥的信上还写这个吗?”宁云燕忽的又问道。
原本面容缓和下来的宁大夫人再次大怒。
“给你哥哥说这些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她喝道。
宁云燕被陡然喊的哆嗦两下,一脸委屈的低下头。
自从她定亲后,母亲对她也不似先前那么宠溺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还没嫁出去,家里人对她就不那么亲近了。
虽然家里人都没说,但她也反应过来了,之所以突然给她定亲肯定跟三月三缙云楼事件有关。
大概是她唬弄林瑾儿的那些事曝光。
林瑾儿这个贱婢临死还拖上她。
而林瑾儿之所以能拖上她,自然是因为君蓁蓁这个贱婢害人。
她今日的灰头土脸,君蓁蓁反而成了奇女子了。
宁云燕又是委屈又是愤恨,被母亲这么一喝低下头,但倒没有生气,反而心安了很多。
奇女子又怎么样?也休想跟他们家攀上关系,在母亲和哥哥眼里,她还是一只癞蛤蟆。
第九十九章汝南为证
不管怎么说,提起这个君小姐屋子里的气氛就不好,宁三夫人笑着起身解围打圆场。
“好了,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给你哥哥写信。”她揽着宁云燕的肩头笑着说道,带着宁云燕下去了。
宁四夫人也起身告退,出了屋门丫头仆妇们忙跟随。
阳城里的茶楼酒楼说书人天天不断,街头巷尾也到处在说,北留镇上宁家的仆妇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还神医。”宁四夫人对仆妇撇嘴,“不知道还开堂坐诊不?让大家也见识见识她的神技。”
仆妇们都笑了。
“她哪里敢啊。”她们说道,“还是躲在家里做奇女子容易。”
宁四夫人哈哈笑着带着人而去。
而此时的阳城也正热闹的很。
方德昌救先帝的故事的新鲜已经过去,而方家少奶奶君小姐的故事则又掀起新的一波热闹。
“那要这么说君小姐来到咱们阳城并不是孤苦无路投亲了?”
“是啊,说是本来要回汝南的,汝南有家有业还有名,就是为了替方家少爷治病才来的。”
“那也就是说拿着婚约啊跟宁家纠缠不清啊都是假的?”
“婚约倒不一定是假的。”
“什么?那君小姐为了给表弟治病,为了助方家报仇,连婚约都放弃了?”
“是啊,要不然说是为奇女子呢。”
“我觉得这是胡说八道。”
城门口的茶棚下坐满了歇脚避暑的人们,高谈阔论的自然是最新的故事,既然故事就有各种看法。
“编故事也要有个度,现如今他们方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