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大结局（4/5）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叫她。

卿欢还是不怕，但看他被折腾得厉害，还是难得大发慈悲，决定点到为止。

反正严诀被她的天赋控制，不在于这一朝一夕。

来日方长。

后面的日子里，卿欢过得十分惬意，享受着神的服侍，还可以随便调戏神，不过她并不知道她的天赋到底有多厉害，因为严诀实在太能忍了，从未真的全身心被她诱惑。

严诀给她易了容，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恶名昭著的女魔头，她可以大胆地行走，和神殿的神使聊天，神使和魔仆比起来，乏味无趣得多，不过也跟她说了许多有用的东西，比如上次修仙者们拿来的屠魔神器叫做魔铃，会自动识别出世间存在的至邪魔物，并引领正义之士前去屠魔。

只要魔铃还在响，屠魔者就会前赴后继。

如果年轻的修仙者不行，那就年长的来，如果年长的也不行，那就由神出手，如果神也做不到，天道会创造神之上的存在。

总之，魔物不死，魔铃不休。

那群修仙者以为严诀真的杀了她，魔铃也的确停了下来，所以大肆庆祝了百天白夜。

没人想得到，最应该屠魔的神没有杀了她，反而将她藏在神殿里，还用了秘法，骗过了魔铃。

卿欢想，她的修为被拿走，应该就是因为严诀怕被魔铃寻到她还活着。

他真的在保护她。

卿欢很感动，决定把神推倒。

被她压在身下的严诀，眼底疯狂，神情隐忍，气息滚烫，神色却冷到极致。

“你问过我是不是想弑神。”卿欢挑开他的衣襟，第一次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

很诱人。

“我不想弑神。”卿欢眼里漾开笑意，“我只想渎神。”

这一次，卿欢太过火，严诀终于忍无可忍，被她逼得在隐忍到极致的关头，走火入魔，神息爆发，疯狂游走，向着卿欢涌去。

那轻松可以叫她魂飞魄散的神意就在她的眼边，她却还是不怕，用手抚过他满是暴戾的双眼：“我记得你的眼睛。”

顿了顿，她念出了另一个名字：“晏淮。”

失控的神息凝滞，接着如被春意融化的冰，慢慢化开。

严诀的眼里恢复了清明：“你知道？”

知道曾经陪伴了她近一年的魔是他？

“很早就知道。”卿欢点点头，微微挑起眉梢，又露出些生而为魔的邪气，“不然我会在意识到你无法拒绝我指令的第一时间，就叫你杀了自己，不留任何后患。”

就算他被她的天赋控制又怎么样？

他还是神，她还是魔。

如果只是这样，她才不想担着万一有一天他挣脱了她的控制，万一有一天她的天赋没用了，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她的风险。

但，他是晏淮，那个每天都要跟她说很多遍“没有”“不喜欢”却把世间最好的，她想要的一切都送到她的面前的晏淮。

她愿意因为他，承担所有假象可能带来的风险后果。

严诀没有说话，他一直认为是他在放过卿欢，却不想，她也曾经留他的性命，没有像对其他威胁到她的人一样，斩草除根。

可是，他是因为受到了控制，而她呢？是因为什么？

“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么好，除了你，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了。”似是看出严诀在想什么，卿欢慢悠悠地说，“所以，就算是假的，我也愿意把它当成真的。”

她抬起手，顺着严诀的额头往下描绘他的轮廓，声音淡淡：“就算晏淮不是真的，我也想把他当成真的。”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了。

这句话很简单，卿欢的语气也很平淡，但就是让严诀心上扩开一层涟漪。

“你是不是也分不清，你对我的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卿欢没在意严诀的沉默，继续说了下去，“你想不想试一试？”

严诀因为卿欢之前的话而分神，卿欢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后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已经来不及，卿欢已经开口：“神啊，我最后请求你……”

“卿欢。”严诀想要阻止她。

“杀了我。”

指令一出，严诀手下就已经开始凝聚神力。

他是神，屠魔是他的天性。

如果不是被卿欢天赋控制，他绝不会留着她的性命。

但她现在命令他杀了她。

无论是天性驱使，还是被控制使然，他都应该照做。

但……

严诀眼前闪过一幕幕，有他假扮晏淮时候的，有他把卿欢带回神殿时候的。

为了修炼神性，他从小就独来独往，就算与师父同门也与他保持着疏离。

唯独与她朝夕相伴了这么多日日夜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她的天赋控制成为了一个借口，一个让他放任自己偷看她，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因为她受伤，而焦急，为了保全她，放弃原则，违背天意的一个借口。

作为神，他不可以这样。

他应该杀了卿欢，她是世间的魔物，也是他的心魔。

严诀的神息越来越盛，锋芒甚至已经冷冽地舔到卿欢脸边，卿欢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看着他。

终于，铺天盖地的神息抹去了卿欢的身影。

严诀脸上的潮红褪去，气息也越加平稳，又恢复了身为神的高冷清幽。

他站起身，走出大殿。

片刻过去，他又踏进来，手上还多了一个托盘，这才慢慢淡去的神息中露出一道人影，他将托盘上的汤盅放在那个笑眯眯的人面前，声音依旧冷淡：“喝了。”

“感谢神的庇佑照顾。”毫发未损，还因为吸收了严诀神息精神焕发的卿欢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给严诀行了个礼。

“不要找死。”严诀眼风冷冷扫过她并警告。

“好的。”卿欢拿起汤匙，心满意足地喝起汤来。

卿欢在严诀身上的天赋控制被严诀自己解除，但她还是住在神殿，还是可以享受神的照顾，还是可以每天调戏他，看他被她气得暴躁却无奈的样子。

不过，卿欢知道，严诀一直没忘记她是魔，自己是神的身份，能够把她藏在自己的神殿已经是他的底线，所以没打算更进一步，她也没想到严诀这个无比呆板，恪守所谓天道的家伙竟然偷偷准备了很多成亲用的东西。

“你要和我成亲？”当严诀把一切都准备好，将嫁衣放在卿欢面前，冷着脸让她穿上的时候，卿欢整个魔都懵了。

她甚至怀疑严诀是不是拿了失忆的剧本，忘了她是魔了。

“不愿意就算了。”严诀把放着嫁衣的托盘收了回来。

卿欢把它抢回来：“当然愿意。”

上神要成亲的消息传遍六界，严诀要给卿欢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也做到了，他和由他亲自易容，有着一身与他一脉同出的纯正神息的卿欢站在了无数宾客面前，大大方方从从容容地成了亲。

昔日恨卿欢恨得牙痒的修仙者因为卿欢身上的神息，都以为她和严诀一样，都是神族后人，对她恭敬有加。

如果没有最后发生的事情，严诀和卿欢会在婚典过后，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过自己平静的日子。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卿欢准备牵过严诀的手，与他一起离席的时候，一个服侍严诀多年的神使突然暴起，拿着魔铃，将一把黑剑送入卿欢心口。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神使，这份伤害对有严诀神息护体的卿欢不算什么，但这个神使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神使，而是与严诀同门，不过天赋比他差上一些的另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