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如戏（2/2）

柳绿烨摇摇头，眼里尽是伤悲！

梁越碧和蓝海心来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拍了结婚照。

梁越碧拍了一张结婚照片发给爸爸，“海心，我把咱俩结婚照发给爸爸，让他乐一乐！”

蓝海心：“好的！我发一张给姐姐和妈妈吧！”

如歆听到手机短信声响，打开看到梁越碧和海心的结婚照，很替他们高兴。

如歆：“耀金，梁越碧和我妹妹结婚了！”

沈耀金：“梁越碧终于结婚了，我的情敌终于要解除警报了！”

如歆：“你说什么呢，不正经！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沈耀金：“什么事？”

如歆：“梁越碧和我妹妹闪婚，估计和老爷爷的病情有关。”

沈耀金：“老爷爷得了什么病？”

如歆：“目前只有我妈妈知道。”

沈耀金：“你的意思是说，只有老爷爷和妈妈知道？”

如歆：“是的，所以我想，我们能替老爷爷做点什么。”

沈耀金：“我们去问妈妈吧。”

如歆点点头，两人一起来到妈妈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妈妈，你睡了吗？”

柳绿烨：“没睡，进来吧。”

如歆推门而入，“妈妈，老爷爷是什么病？”

柳绿烨迟疑着，想了想：“他不让说！”

如歆：“妈妈，你说呀，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沈耀金：“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柳绿烨：“他说是晚期了！”

如歆：“什么晚期？”

柳绿烨：“我也不知道。”

沈耀金：“如歆，我们不如直接问老爷爷，说不定他会说出来。”

如歆：“好的。”

两人驱车直奔医院，在他们心里，任何事情，只要有机会，就不能放弃，何况是一条命！

病房里，老爷爷站在窗口，看到了如歆和沈耀金。他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他从病房出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迎面正碰上如歆和沈耀金：“你们俩来了？”

如歆：“老爷爷，来看看你。”

梁金戈：“好孩子，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也是个商人，如果有机会，哪怕是百分之十的机会，我也会拼一把。没机会啰，就不要折腾了！我想有尊严地活着，插满管子、掉光头发那些治疗，我不需要啊！”

如歆：“你真的不试试？要不我们去国外？”

梁金戈：“不去了。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们。”

如歆：“老爷爷请说！”

梁金戈：“我走后，公司里的事情，需要你多操心了！越碧多年来过得自由自在，公司的事情他是没点经验，你俩多提携提携他。”

如歆：“老爷爷，我会的。他是我妹夫呢！我妹妹从小流落在外，如今回来了，自当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梁金戈：“我这一生，晚年有幸遇上你们！我的酒店帝国有你们帮忙，相信会越来越好的。”老爷爷顿了顿，“如歆，这封信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必要的时候，打开看看。”老爷爷把信递给如歆。

如歆接过信，“老爷爷，你这是？”

梁金戈：“不用怀疑，拿着吧！以后，公司就真的拜托你们啦！”

如歆和沈耀金点点头：“好的，老爷爷！”

梁金戈：“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忙碌操劳了大半生，是该放松放松了……”

如歆的眼睛里像揉进了沙子，涩涩的，悲伤难过涌上她的心头。

沈耀金拉过如歆，离开了医院。

老爷爷住在医院，和病魔进行着最后的斗争，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在走之前，得把一些事情处理了，才能走得安心。

老爷爷把梁越碧叫到病床前，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很苦，却又很高兴，儿子毕竟长大了，准备要娶媳妇了，“儿子啊，爸爸老了。以后，公司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爸爸就想清清静静的过一段时间。”

梁越碧：“爸爸你辛苦了几十年，是该轮到我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了，爸爸，相信我，我可以的！”

梁金戈：“你呀，说大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要知道，在生意场上，你还是个雏儿还需多历练自己。我们的公司可以说是酒店业上的帝国，在本市没人可比，你一定要好好经营我们的公司，让他继续发扬下去，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辛苦了大半辈子，可不能败在你的手里啊。”

梁越碧：“爸爸你就放心吧，虎父无犬子啊！”

梁金戈：“就你这耍嘴皮的功夫，还真是无人可及！公司的事，不懂的地方问问沈耀金夫妇，他们会帮助你的。我之所以赞成你娶如歆的妹妹，就是看中了这层关系。”

梁越碧：“看中什么关系？”

梁金戈：“蓝海心在外流落多年，她姐姐为了妹妹今后的日子过得更好，势必会帮助你把公司经营好，就是这层关系，所以才同意你娶蓝海心。如歆的经商头脑非一般人能够相比，她的营养早餐饼入驻我们的酒店，帮助我们的酒店提升了不少业绩。那群老股东们，对她可是刮目相看！”

梁越碧：“爸爸，我也想娶她啊，可是奈何有缘无分呢！”

梁金戈：“儿子呀，说句实在话，要是你娶到如歆，把公司交给你我就省120个心。如今你娶了她妹妹，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她会帮你。”

梁越碧：“爸爸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向如歆好好学习。”

如歆和沈耀金在得知梁金戈放弃了治疗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夫妻俩爱莫能助，很是无奈。

一个月后，越碧和海心在酒店举行了偌大的婚礼。也在这一天，梁金戈在酒席上宣布今后酒店交由梁越碧管理。

梁金戈从后门离开了酒店，柳绿烨看到梁金戈离去的背影，赶紧跟了出来。

如歆也悄悄跟着出来：“老爷爷，你怎样了？”

梁金戈：“看到儿子成婚，我没有遗憾了。如歆，你回去吧，就让你妈妈陪我走走。”

如歆不大放心：“让我也陪着你吧！”

梁金戈：“好的。”

如歆母女和梁金戈一起，走在前往公园的路上。

突然，梁金戈身子一侧，眼看就要摔倒，如歆一个箭步赶紧上前扶着他。

“如歆，送我回家吧。”梁金戈紧紧抓住如歆的手，脸色暗到了极点，“我疼得厉害！”

柳绿烨赶紧打了沈耀金的电话，一会儿，沈耀金开着车过来，大家把梁金戈扶上车，送他回家。

在房间里，三人禁不住流泪。梁金戈坦然地说：“别哭，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回，只是早点晚点罢了。”

如歆强忍泪水：“老爷爷，你要吃点什么吗？”

梁金戈：“帮我煮一碗瘦肉粥吧，放点儿姜葱，味道好一点。”

如歆点点头，走了出去，沈耀金也跟着来到厨房。

沈耀金：“如歆，老爷爷怕是不行了！”

如歆：“是的，为了见到儿子的婚礼，他比预期的日子多活了一个月了。”

房内，柳绿烨看着梁金戈死灰般的脸色问道：“你觉得怎样？”

梁金戈：“谢谢你，在我走之前，有你们陪着我！”

柳绿烨：“要不要叫梁越碧回来？”

梁金戈：“不用了，今天他大婚，不能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柳绿烨：“好的，咱们不告诉他！”

梁金戈：“扶我躺下来，我想休息一会。”

柳绿烨扶着梁金戈躺下来。

窗外，夜色越来越浓，灯光次第亮了起来。

如歆煮好了粥，和沈耀金一起来到房间，把粥递给老爷爷，“老爷爷……老爷爷……”

柳绿烨伸手在梁金戈鼻子下面停留了一会，“如歆，他已经走了。”

如歆听到后，大惊失色，粥掉在了地上，碗摔成了碎片，“妈妈，现在怎么办？”

柳绿烨：“过了今晚，明天再说吧！”

如歆点点头。

屋子里让人窒息的气氛，柳绿烨：“明天再通知梁越碧和海心吧。”

酒店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众宾欢。另一边，阴阳两相隔，悲伤落泪，几人欲断肠！

柳绿烨深深地叹息：“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岁月静好和阴阳两隔就在弹指瞬间。”

如歆拿着手机，犹豫再三，终于拨了梁越碧的电话，“越碧，先祝你新婚愉快！但是，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梁越碧：“你也知道，我新婚燕尔，就不能让我潇洒几天？”

如歆：“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了。”

梁越碧：“好的，什么事？”

如歆：“你爸爸昨晚去世了！”

梁越碧听了，只觉得脑袋嗡嗡响，眼前一片模糊：爸爸，你真的走了吗？梁越碧来不及回复如歆，冲进房间里，拉起海心，“海心，我们回家去，爸爸昨晚去世了！”

海心听后，心里一惊，“不可能吧？”

越碧：“你姐姐打来电话告诉我的。你觉得是骗人的吗？”

海心：“那我们赶紧回家去！”

梁越碧和蓝海心急急忙忙往家赶，回到家，直冲进爸爸的房间。

梁金戈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脸安详。

如歆：“虽然你们新婚燕尔，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爸走得很安详，他说已经没有遗憾了，让他安安静静地离开。你们俩准备老爷爷的后事吧。”

蓝海心：“姐姐，谢谢你！”如歆：“咱们一家人，就不用客气了。”

大家都为老爷爷的身后事忙着，殡仪馆内，又多了一块新的墓地，墓碑上放满了鲜花，人们穿着一身黑衣，撑着黑色雨伞，在悲恸的氛围中，大家轮流着前来吊唁。

叱咤商场大半生，终归英雄也陌路，往事都随风，天人两隔，生死茫茫！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不少人谈到了蓝海心，这只麻雀变的凤凰，一下子就飞上了枝头！

如歆听到人们偷偷地议论着，心里很不痛快！她想：海心估计也听到了。

梁越碧只觉得自己的心掏空了，悲痛让他无法思考，那个宠他爱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那个为他遮风挡雨让他自由翱翔的父亲不在了……

这一切不曾发生该多好！但它又是如此真实，让你不想去面对都不行。

来吊唁的人渐渐散去，如歆一家和梁越碧留在墓地，大家心中的阴霾，像千万缕愁绪挥之不去！

如歆拉过海心，“海心，如今梁越碧这状态，明天怕是无法去公司主持大局，你要劝劝他，公司是老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到他手里，可不能毁了啊！”

海心：“姐姐，你也知道，我对公司一无所知，如何帮得了他！”

如歆：“你白天上班，晚上去读酒店管理类的学校。边工作边学习也是可以的。”

海心：“好的。姐姐，他们说我麻雀变凤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如歆：“他们是妒忌你，你想啊，如今的你因为梁越碧的关系，已经是富二代的老婆啦！”

海心：“姐姐，说实在的，我想做个普通人，以我的能力，养家过日子是没有问题的，那样生活得逍遥自在呢！如今，要不断提升自己了！”

如歆：“妹妹，确实要提升自己，不然，你这麻雀的称呼可就坐实了！”

海心：“姐姐，为了争一口气，我豁出去了！”

如歆：“你准备好了？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读市里的酒店管理学校。”

海心：“好的。”

如歆：“走，我们去劝劝梁越碧。”

梁越碧肚子饿得慌，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吃的欲望，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眩晕，像要昏倒。

沈耀金看出他的不对劲，赶紧过来扶着他，“如歆、海心，越碧要晕倒了。”

如歆和海心赶紧走过来，扶他上车，海心说：“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估计他是饿晕了。送他回家吃饭。”

大家上了车，沈耀金开着车往家的方向赶。

餐桌上，一家人无声地吃着饭，如歆打破沉默，“我们高兴点吧，老爷爷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的。梁越碧，如今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你得面对这个事实，不要沉浸在幻想中。那么大的公司，你得站出来主持公司的工作，老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得守护好它。”

柳绿烨：“对呀，梁越碧，生前你爸爸说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他既担心又无奈，但他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梁越碧在大家的劝说下，打起精神来，“妈妈，姐姐，姐夫，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振作起来的。明天我会去公司上班，我会努力的！”说完端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

餐桌上，大家低着头吃饭，谁也没有多说话。

海心开始了重回学校读书的日子，市场营销学、饭店会计、饭店管理概论、中外民俗、饭店餐饮管理、饭店前厅与客房管理、英语听说等一系列学科。她把这些叫做：精神食粮。

海心为了尽快毕业，每天废寝忘食，她把除了吃饭走路的时间除外，其它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早上，大家睡在梦床，她已经起来啃书了；晚上，人们都睡觉了，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世上没有不努力就可以超越自己的可能，只有越努力才会有越幸运！由于勤奋刻苦，每次考试，海心稳居年级第一名，学校里的学生对她这位只在晚上上课的同窗刮目相看。她对自己说：麻雀也是可以蜕变成真正的凤凰的！

近来由于忙蓝海心、忙老爷爷的事情，从云南回来后，一直没有对公司的酒店内部装修进行考察，推进整改内部装修事宜。

如歆拿着本子，来到临街的大酒店。对于酒店的内部装修，如歆已经想好了几十套方案。

如歆一家一家酒店的巡查，她把每家酒店的装修风格记了个大概，同时也在笔记本做好记录。

全市上百家酒店，如歆走一天，仔仔细细地看，做记录，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几间。

梁越碧几天没见到如歆来上班，十分奇怪，他问蓝海心：“你姐姐这几天没有到公司，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蓝海心：“姐姐在公司不是不用每天报到的吗？”

梁越碧：“是的。海心，你打电话问问你姐姐，我近期的工作安排。”

蓝海心拿起手机，拨了如歆的电话：“姐姐，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如歆：“我在考察酒店的内部装修，看看哪些酒店需要翻新？”

蓝海心：“姐姐，你不要太辛苦啊！”

如歆：“姐姐懂得的，放心。海心，下班后有时间去你学校附近的几家酒店，看看内部装修是否要翻新。”

海心：“好的，姐姐！”

两个星期后，如歆把三家酒店的内部装修风格拟定好。这一天，她早早来到公司，整理好材料，坐在办公室里等候梁越碧的到来。

梁越碧也是早早来到公司，看到如歆的办公室灯亮着，便敲了敲门：“如歆，你真早啊！

“我正想找你呢！”梁越碧非常奇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如歆把材料递给梁越碧，“你看看这些资料，是对酒店内部整改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

梁越碧接过资料，放在桌子上，“我觉得我的能力不如你，你叫我看资料，能看出什么来？”

如歆：“不会就慢慢学吧。”

梁越碧：“好的，那明天你带我到处走走。”

如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