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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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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休楼依旧是一片死寂,连路过的小鸟都不愿逗留片刻。

天色阴沉,乌云遍布,压着整个始休楼越发高大森严。

守门两个小黄门头靠着头坐在一侧蜷缩着,打着呼噜,他们睡得浅,听了动静立马惊醒过来。

结果刚一睁开眼就看到隔壁瑶光殿的贵妃娘娘自梅林中飞奔而来,浅色的裙摆自风中刚刚飘落,安静地贴在腿边。

“给你娘娘请安。”小黄门对视一眼,慌慌张张地跪地请安。

“起来吧,掌印大人是否已经回来?”明沉舟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喘气,可神色确已经是镇定下来。

一路奔来,连着半盏茶时间都没到,她便依旧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她想,若只是这个代价她付得起。

可若真的是筹谋已久,那她现在所行之事便是从入宫前的第一面始,就是谢病春的步步下套,其背后的代价未必是她付得起的。

谢病春图谋甚大,她如今不过所知一二,便已觉得心惊胆战。

明沉舟确实想要往上走,给自己,给母亲,甚至给表哥一家谋出一路活路,却也不能做史册上遗臭万年的人。

“掌印大人还未回来。”小黄门恭敬说道。

“何时回来?”明沉舟又问。

看架势,似乎是一定要等到人。

小黄门摸不准贵妃的意思不由小心翼翼觑了她身后的两位丫鬟。

“娘娘有事寻掌印。”出乎意料的是,先一步开口说话的人是柳行。

明沉舟眼尾扫了她一眼。

相比较桃色的年纪小,天真不谙世事,柳行已有二十,沉稳自持,一板一眼,身上还明显带着司礼监的印子。

她是司礼监的人,是谢病春的眼线,是今日对话最大的变数。

明沉舟用她也防她。

一旁的桃色心直口快,嘟嘴不悦指责道:“娘娘寻人,你看我们做什么。”

小黄门连连弯腰哈背:“实在是冤枉奴婢了,奴婢也不知道掌印大人何时回来。”

明沉舟蹙眉,抬眸去看面前的高楼。

整个始休楼赫然伫立在自己面前,庞大华丽而繁琐精致,越发显得底下站着的人渺小而不自知。

“娘娘。”桃色小心喊了一句,“回去吗?”

明沉舟回神。

“先回去吧。”

她拢了拢身上的浅色披风,抿了抿唇。

小黄门和柳行各自松了一口气,只有桃色依旧天真,乖乖嗯了一声。

明沉舟站在这里被北风吹了好一会儿,把各有心思的四人神色尽收眼底,跳动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赶在谢病春还未知此事前见面虽能诈出只言片语,但终究太多冒险。

若真的是哪个最坏的结果,自己这般急匆匆反而是落了下风。

谢病春是一条蟒蛇,是一把刀,若没有十足准备便是冒险,今日确实是冲动了。

明沉舟半低着头,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转身离开,正准备迈步突然听到背后小黄门惶恐不安的声音。

“掌印大人。”

明沉舟心中一个咯噔,倏地抬头,只看到她找的人披着玄色大氅,神色冷淡地站在不远处的梅林出口。

谢病春的眸光远远落在明沉舟身上,疏远淡漠,毫无人气,冰白色的脸颊映衬着那双黑于常人的双眸越发清透漆黑。

他不知站了多久,连着肩头都落上梅花残瓣,乍一看丝毫披风上绣着的精致图案。

明沉舟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慢慢吞吞地走了上去:“掌印何时来的。”

近看才发现谢病春身上落了不少细小的梅花,还未走进便觉得梅香浮动,格外好闻。

她心中微动,可随后又听到他冷淡的话,心中一松。

“不久。”

明沉舟眉眼弯弯,神色自若说道:“真是巧了,我也恰逢有事想要寻掌印。”

谢病春并不说话,神色依旧淡淡的。

他一向不是爱说话的热拢性子,这一来一回的沉默也是常态。

“谢迨今日不知得了谁的指令,今日竟然来挑拨离间。”谁也没想到明沉舟拢了拢披风,竟然直接说道。

柳行一惊,直接抬眸去瞧她的背影。

桃色眨巴着眼,不敢插话但又蠢蠢欲动。

谢病春这才抬眸,随意扫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娘娘信了?”

“自然不信。”明沉舟信誓旦旦地断口直言,“万事总有一个先来后到的说法,既然投靠于掌印自然不会蛇鼠两端,失了信用。”

谢病春不语,黑漆漆的眸子看人时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感情。

明沉舟也不惧,只是笑脸盈盈地话锋一转,故作不解地问道:“掌印不好奇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谢病春懒懒问道,脸上却是不感兴趣的神色。

不过他这一下的敷衍,倒是让明沉舟挑了挑眉。

独角戏有人进场,总该有些惊诧。

尤其是这人还是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谢病春。

明沉舟脸上笑容一顿,可很快便有着更为揶揄的口气笑说道。

“谢迨竟然说掌印对我早有心思,此番竟然从台州会京城快马加鞭只为了送我进宫。”

她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眼波微动,水光潋滟,连着嘴角那单侧的梨涡都在若隐若现,把一件原本缠绵悱恻的动人□□说出几分认真,几分无奈,更多的是促狭之意。

谢病春转着银戒的手一顿,随后微微抬眸,露出半分漆黑的眸光,敛着光的眸子,垂眸看人时好似带着万般深情,涟漪水光。

“当真有趣。”他缓缓问道,脸色带着一丝隐晦的古怪,可仔细看去却是薄凉笑意。

明沉舟被这眸光刺了一下,心中咯噔一下,可面上笑容不该,玩笑一般拍了拍手。

“可不是,晟王殿下也不知得了谁的计谋,赶着给我下套,瞧他说的这本认真又咬牙切齿,还说掌印是发着高烧特意赶回来的,言辞切切,我可差点就信了。”

“掌印当真对我情深义重,难以自控。”

她唇齿含笑,眸光微动,落在谢病春的冰白色的脸颊上。

谢病春垂眸,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直接和她对了上去。

明沉舟被那一眼看得脊背一僵,却又不愿先一步移开视线,露出半分怯意来。

“确实是发着烧赶回来的。”

谢病春微微一动,肩上的梅花便落了下来,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身侧悠悠下落,最后慢慢落在明沉舟的脚尖。

明沉舟瞳孔倏地一缩。

可很快,她便看到谢病春单薄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整个人的气势浑然一变,冷冽阴暗,就像是在游走在黑暗中的巨蟒在此刻微微探出头来。

冰冷的竖瞳就这般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明沉舟握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腰背越发绷直。

“掌印怎这般着急。”她微微睁大眼睛,不解问着,随后微微一笑,带出一点娇憨天真,“如此看来,能在入宫前遇到掌印也是缘分。”

谢病春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讥讽,似明白她的小心思,却又大发慈悲地没有点破,只是转着手中的银戒,慢条斯理说道。

“我出京城两月之久京城便闹出诸多事情,若不快马加鞭回来,司礼监怕都是要换天了。”

明沉舟受了他的讥讽,可此刻却又松了一口气。

她是信这个理由。

封斋联合内阁和明德帝把人支出京城,随后就飞快定下明家的婚事,送她入宫,不就是为了制约谢病春。

太后想要制约内宫皇贵妃,明德帝要制约外朝内阁,内阁两派一个是为了自己坦荡的官途,一个是符合圣意,至于司礼监不过是想要搅乱浑水,借势上位。

人人都在用他,可人人都在忌惮。

谢病春也并不是一个好人,匆匆回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太过正常,甚至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格。

他不惜牺牲埋了五年的暗线,也要让谢延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面前,又高调得把他寄养在自己膝下,乃至现在要推谢延登基,不也是为了报复他们。

他这一招一石多鸟,坏了本就不甚稳固的联盟,离间谢迨和明笙,打破封斋的势力,分化内阁内部力量,甚至让自己权势更进一步。

“掌印事无巨细,为国为民,可要小心身体。”

明沉舟心中放下一块石头,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不少,不由虚伪地奉承了一句。

一直心不在焉的谢病春懒懒抬眸看着她,这一眼冷沁沁的,直把明沉舟看愣了。

她还未想明白,却见谢病春朝着她伸出手来。

明沉舟呼吸一顿,下意识想要避开,却又强忍着站在原处。

“娘娘的披风开了。”

他声音若是不带讥讽其实颇有点温柔似水的声线,更何况,他此刻竟然亲自给她系上披风结。

冰白修长的手指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他指尖带着寒意的梅花。

他身上的梅花花瓣不少,这一动便都顺着两人近在咫尺的间距落了下来。

明沉舟盯着翻动的手指,愣在原处。

这一刻的温柔,她突然有一点古怪的错觉。

好似她刚才诈他的话在这一瞬间成真了。

可很快,她便觉得刚才的错觉有多可笑。

“娘娘当真聪慧。”他抬眸,目光清清冷冷,微微一笑时便越发有些冷淡,可漆黑的眸光深处却又带着若有若无地讥笑。

“送娘娘回去。”

他扔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踩着地上的梅花花瓣离开。

玄色大氅缠缠绵绵地擦过明沉舟的直接,皮面上带着冰冷的寒意,激灵一下刺得人心头一颤。

明沉舟闪过一丝怪异,却又如何也想不明白,直到回到瑶光殿,听到桃色说的话,脸色不由微变。

只见桃色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开心说道:“那梅林果然是掌印亲自选的十年老梅,我们不过快速走了一着,身上就有淡淡的香味,娘娘看,还有梅花落我身上呢,可惜才一点点。”

“老奸巨猾。”明沉舟突然咬牙骂道。

桃色扒拉着手掌上的梅花瓣,眨巴眼不解问道:“娘娘说什么。”

“没什么,不知道连夜买棺材要多少银子。”明沉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桃色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娘娘怎么说这些丧气话。”

明沉舟哼唧几声并不说话。

“罢了,他能耐下心来听我这么胡说,说明他确实问心无愧。”明沉舟捂着脸,喃喃自语,“不过看着我这般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当真是性子恶劣。”

桃色越发没听清:“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去看看谢延回来了吗。”明沉舟放下手,脸色已经格外正常。

————

明德帝葬礼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朝野内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各自把目光落在新帝继位上。

还有十日就要过年了。

一堆事情堆在内阁案头抉择不出来,且东南战事焦灼,处处都需要主事的人,可现在偏偏内阁和司礼监因为新皇一事在斗法。

朝野内外乱成一锅粥,几位成年藩王蠢蠢欲动。

内阁自建阁以来便没有齐心过,如今的内阁分为两派,一是以明笙为首,靠着世代科举,师生举荐庇护而建立的清流一派,另外便是郑樊为首,事事以皇帝为先,不顾及世俗目光的保皇一派。

按理清流应该更喜欢饱读诗书文质彬彬的三皇子,保皇派中意长子身份出生,深受明德帝喜欢的大皇子才是,可事实确实如今两派保举之人却都掉了个。

至于司礼监,谢病春早已一手遮天,他中意五皇子谢延在内阁早已不是秘密。

三方斗法,朝堂早已站队,其中晟王殿下和誉王殿下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人人都等着最后结局的尘埃落地,以便尽快主持大局。

司礼监内,封斋看着堆积如山还未批红的折子,斜看一眼上首的谢病春,不慌不忙地开口。

“这些都是内阁送来的急折,别的不说,东南靠海一边还等着银子打倭寇呢。”

谢病春点着最上方放着红横栏的折子,并不说话。

黄行忠见状便开口接了过去,白胖圆润的脸挤出虚伪的笑来,脸色极为热忱真切。

“这种急事自然是耽误不得的,那我们现在速速看一波,把紧要的都落实下去。”

封斋身侧一个矮小瘦弱的禀笔太监闻言嗤笑一声,嘴角眼皮耷拉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这不是还少了一个人吗?”他阴恻恻地开口,声音尖细,就像知了扯着嗓子在叫。

黄行忠故作不解,夸张地四处张望着:“少了谁,是你杨宝马上就要不在了吗!”

那名叫杨宝的太监脸颊猛地紧绷,消瘦的脸颊便迅速凹了进去,狭长单薄的眼皮微微掀起,狠狠盯着面前之人,凶煞狠辣。

“怎么,瞪我做什么。”

白胖的黄行忠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笑起来脸上的肉便挤成一堆,就好像一尊笑呵呵的弥勒佛,偏偏说出的话又能气死人:“老忠我性子比较直,话不中听,您老多多担待。”

“那就闭嘴。”杨宝咬牙切齿地说道。

黄行忠哂笑一声,扭头对着谢病春正色说道:“封禀笔这话倒是说得对,这些都是紧急事件耽误不得。”

“可没有万岁的章,这东西也发不出去。”

下首有一人自众人开始说话便一直摸着一锭硕大的金子。

金子被摩得油光发亮,能映出主人貌若好女的阴柔面容,此刻他见气氛有些难捱的沉默,便开口缓和着气氛。

黄行忠哂笑,保养得益的白嫩大手搭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被肥肉挤压着的眼睛扫着堂中众人。

“既然现在也没有外人,老忠今日就在这里也不遮遮掩掩,如今那位置不论谁坐,怎么都要动荡三四个月,内阁拖得起,司礼监拖得起,朝廷百官也拖得起。”

他语气有些严肃,眉宇间却又带着一点不紧不慢的平静,这让他说的话便多了点说服力。

“可百姓拖得不起,西南战况拖不起,大周的笔笔史书拖不起。”

他睁开眼,白胖胖的手指搭在乌木长桌上,目光扫过其中两人,认真说道:“人多了难免心不齐,这还是常事,诸位今日要做什么我老忠一向是看也不看一眼,可眼下还是大局为重。”

“就你黄禀笔是好人,要做高宗的多宝太监,怪不得内阁总喜欢找你。”杨宝在众人思忖间,出言阴阳怪气讥讽道。

“算不上,算不上。”黄行忠也不气,只是笑眯眯地摆摆手,对比着杨宝总是不高兴的脸便越发显得和蔼可亲。

“人嘛,庸才良才大才都是小才,但若是做了遗臭万年的蠢材才是祸事。”

杨宝见他话中带刺,越发不高兴,脸颊凹陷得便也更加厉害。

谢病春抬眸扫了黄行忠一眼,终于开口说话:“黄禀笔说的不错,这些红横栏的折子今日都要批完,若是和内阁争执不下,便……”

他嗤笑一声,慢条斯理说道。

“打回内阁,让他们再拟个章程来。”

“如此会不会太驳内阁面子了。”摸着元宝的那位禀笔太监再一次小声开口。

原先他们打回内阁的折子都是借着万岁的名义,眼下却是没了万岁的情况,若是司礼监直接打回去,且不是当众下内阁的脸。

“汤拥金你是没脑子吗?”杨宝满腔火气无处发泄,闻言立刻怒叱一声,“如此给内阁面子做什么,内阁何曾给我们面子。”

汤拥金在司礼监年级最小,入阁最晚,虽是谢病春提进来的人,但在内阁一向中立,谁也不敢得罪,被杨宝骂了也只是悻悻地低下头。

两叠重要折子批红看完,打回了四个折子。

谢病春命人送回内阁,丝毫也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

待几人出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乌云层层,窸窸窣窣的雪花子在挂满灯笼的司礼监缓缓落了下来。

又开始下雪了。

“今年冬天可真奇怪,前一个月一点雪也不见下,最后一个月却是没停过。”黄行忠摸着肚子,对着身侧给他撑伞的小黄门笑说道。

他脾气最好,人也和气,对下朝下都有原则,小黄门最喜欢和这位祖宗说话,因此忙不迭弯腰哈背,连声附和着。

“掌印这是屈服了。”谢病春站在廊檐下看着密密麻麻的雪子,听到背后封斋不甘的质问。

谢病春并不说话,只是接过小黄门手中的遮雪伞慢吞吞地入了雪地。

封斋脸色微微扭曲,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上前几步直接踏入大学中,快步走到谢病春身侧。

“晟王对掌印可素有怨言。”

谢病春神色不动,继续向前走着。

“老祖宗,下雪了……”

“滚!”

封斋满腔邪火无处发,不由怒斥一声,把举着伞追过来的小黄门吓得站在原地。

“誉王不也如此。”

谢病春闻言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比冰雪还要冷,微微侧首,毫无不在意地说着。

封斋一愣,随后故作镇定说道:“誉王殿下性格温和,饱读诗书,不一样。”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司礼监,漫长大红的红墙被摇晃的烛光晃得阴暗迷离。

雪子下得越发密集,没一会儿就落满封斋的披风。

“看来多年□□还是比不上权势滔天。”谢病春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讽刺。

封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整个人便越发阴霾不好相处。

“这般说着,掌印扶持五皇子,难道是因为□□。”他再也端不住好脸色,出口讥讽道。

谢病春突然停了下来,举着伞的手微微一动,侧首去看封斋。

他身形高瘦,这般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人时,只能看到睫羽的两道阴影落在眼下,好似一尊沉默的雕像,一点心思也看不透。

封斋不甘示弱,继续激道:“难道我说对了?”

谢病春捏着伞子的手一动,满伞面的雪便不堪重负地自伞面滑落,最后直接甩了封斋一脸。

冰冷的雪渣自他脸上落下,他盯着那双满是讥讽的眼,才猛地反应过来,猛然大怒。

“是有如何。”

谢病春这句莫名想起的话却又让他楞在远处,失态地睁大眼睛。

“你让谢迨那蠢货去挑拨离间,不就想要听到这个答案吗。”

谢病春不慌不忙地说着,眼尾那点不甚显眼的泪痣,随着他上扬的眉眼顿时鲜艳生动起来。

封斋脸上怒色逐渐消失。

“满意吗?”谢病春腰背如刀,哪怕他穿得单薄,甚至并未披上大氅,可依旧身形笔直,停停如竹。

封斋脸上怒意逐渐消失,警惕又慎重地盯着他,心中暗自思量他的话。

“哪里的话。”他眼珠子一转,随后镇定下来,“我怎么会去撺掇晟王殿下,他如今这般如日中天,也看不上我这个皇贵妃身侧的老人了。”

谢病春并不说话,唇角似笑非笑。

“想来也是没机会看了。”

他缓缓说着。

封斋脸上虚假的笑逐渐消失,目光逐渐深邃,忌惮地打量着面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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